今天,大家約好了在明鏡司集合,一起前往馬黃村檢視現場,詢問證人。照以往的慣例,‘一早’那肯定是天剛矇矇亮就要出發的。所以尉遲寶琪巴巴地早起,趕早明鏡司等,卻是左等右等沒有人,眾人太陽當空照得他連都要燙人了,才見公主駙馬這對夫妻騎著馬姍姍來遲。
“怎麼這麼晚?”
尉遲寶琪忍不住抱怨,等了會兒沒得到回話,他看看那邊一貫神采卻有點冷漠的房遺直,又看看那頭沒精打采的李明達。
“怎麼?小夫妻吵架啦?”尉遲寶琪八卦地問。
“比吵架還嚴重。”李明達斜一眼房遺直,讓尉遲寶琪趕緊上馬,這就出發。
尉遲寶琪笑著應一聲,趕緊跟著騎馬走。
半個時辰後,一眾人開始馬黃村的孫員外家檢視現場。
尉遲寶琪跟著房遺直,“你們倆到底怎麼了?真吵架了,我可以出個主意。”
“琴瑟和鳴。”房遺直邊檢視書房的環境邊對尉遲寶琪說道。
“那我看公主怎麼……”尉遲寶琪愣了下,恍然大悟的拍了下頭,“啊,瞧我這腦子,我知道了,一定是公主昨晚為了哄延青沒睡好。你也是的,怎麼不幫幫忙。”
房遺直看一眼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你是孩子的父親,你也要負責的,別什麼都讓公主一個人操心。公主懷孕的時候,我就見你常悶悶不樂,是不是不喜歡這孩子?我也奇怪了,哪有父親不喜歡兒子的,再說你這麼大齡,都二十多了才有第一個兒子,該喜歡才對。”
“我們的孩子自然喜歡,你瞎操心了。”房遺直用扇子敲了下尉遲寶琪的腦殼,“倒是你,收收心,好好回家待你妻女。”
“噢。”尉遲寶琪摸摸腦袋,不大明白的點點頭。
案子查完歸家之後,尉遲寶琪就和妻子程蘭如說了今天這事。
程蘭如正抱著女兒哄弄,聽了這話,罵尉遲寶琪蠢笨,說著就把孩子送到了奶孃那裡,打發去了。
“我怎麼蠢了?”
“我問你,夫妻兩人晚起,能是什麼事?房大駙馬說‘琴瑟和鳴’的意思如何你竟不懂?”
“剛不和你說了麼,他倆可能是為了哄孩子——”尉遲寶琪發現程蘭如用‘你真是個蠢人’的眼神看自己,嚥下後話,愣了愣,方反應過來,“你是說他們昨晚,他們——”
“自然是。”程蘭如垂著眼眸,“你當人家夫妻跟我們似得,便是有了孩子,也是日日如膠似漆,真叫人豔羨。當年聖人千挑萬選,可真沒看走了眼,選對了人。”
尉遲寶琪看著程蘭如一臉落寞,忙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這段時間是我不好,我發現我這人沒有長性,我以後改!”
尉遲寶琪隨即讓人把聖人賞賜給他父親,父親又傳給他的金鞭拿來,呈給了程蘭如,“以後我要是不好,你就拿鞭子打我。你打不動,就讓你二哥來。”
“感情這種事哪是能逼迫來的,我知道你的心思,當初嫁給你也是我自己願意。”程蘭如忙把鞭子還給尉遲寶琪。
尉遲寶琪愣了愣,他們夫妻從來沒就這件事談過,他還以為程蘭如並不知道,畢竟她二哥程處弼真是個悶葫蘆,也和自己保證過。時至今日,忽然這麼挑明瞭說,令他頗覺得地不起程蘭如。
“我……我……”
“你什麼,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那時候大家情竇初開,你喜歡公主,我也喜歡你,再正常不過。但我比你厲害,我得到了我喜歡的人,你沒有。”程蘭如爽朗的笑一聲,驀地安靜了,盯著尉遲寶琪,“喜歡得都是心甘情願,我可以等你一輩子。反正現在女兒也有了,我知足。”
“不不不,我早就不喜歡公主了。從前是有那麼一點敬佩愛慕的意思,但從知道她和遺直兄一起後,我就發現自己其實也沒那麼喜歡,而且甚至有點為他們高興。畢竟他們才是真真正正天造地設的一對。和你大婚,說實在的,是受了父母之命。但婚後和一起之後,我發現日子沒我想的那麼瀟灑。”
“你這是何意?”程蘭如不解問。
尉遲寶琪垂著眸子,不敢直視程蘭如:“因為我以為我還能像以前,心中了無掛念,那麼瀟灑。我是說我是喜歡你的,我們可以好好一起。”
程蘭如白了他一眼,“不然呢,女兒都有了。”
尉遲寶琪嘿嘿笑,臉上洋溢著幸福。
“對了,聽說你覺得我們日子平淡不新鮮了是吧?”程蘭如臉色冷下來,見尉遲寶琪一直搖頭,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