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見歌一聽這話,看著他的背影,倒是笑了:“也希望殿下不要後悔你這句話才是!”
北辰翔頓時背影一僵。
也明白,北見歌是對自己這句話不滿了。
但是已經放出去的話,也斷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他轉身大步而去。
……
北見歌嗤笑了一聲,轉身回了行宮。
行宮修建的極為奢華,但是越是到殿內,就越樸素的風格,簡簡單單,倒是像隱居的高人,所居住的地方。
主宮的門,正關著。
北見歌站在門口,彎腰開口:“君上,大皇子已經走了。他堅持要見您,屬下拒絕了!”
說到這裡,北見歌頓了頓,補充了一句:“大皇子因為您不肯見他,十分生氣,放了一句狠話。說希望您不要後悔今日對他的無禮!”
說起這句話,北見歌簡直想笑,就憑大皇子殿下這樣的人物,竟然也敢在凌山行宮的門口放狠話。
這話,似也取悅了神懾天。
裡頭傳出來的聲音,威壓中透出幾分高貴,似乎天生就帶著神性,聲線聽不出喜怒:“北辰翔已經忘了,天有多高了麼?”
北見歌低著頭,問了一句:“君上,要動手嗎?”
他覺得大皇子其實挺需要被教訓的。
神懾天輕笑了一聲,帶著神性的聲,再一次響起:“不知天高的他,總有一天會知道,與神懾天為敵,比與天為敵更愚蠢!因為凌駕於天的,只有神懾天。不必管他了,本君現在只想釣魚,你去備工具。”
“是!”
神懾天的答案,沒有出乎北見歌的預料。
這世上君上能看進眼中的人,少之又少,君上肯認真跟他們計較一件事的人,更少。而大皇子的實力,顯然沒到被君上看入眼中或是計較的地步……
北見歌轉身,去準備工具。
忽然,北見歌想起來什麼,又說了一句:“對了,君上,北辰奕奉命去邊城了!”
神懾天淡淡問了一句:“北辰奕麼?”
……
大道之上。
一輛馬車,在道路的中間行駛。
來往的百姓們,都自覺地退避到了一邊。
因為護衛馬車的衛隊,手中舉著一面大旗,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奕”字。
這能讓所有人清楚,馬車裡頭的人,就是他們的奕王殿下。
奕王在北辰皇朝的威名,無人不知。百姓們對於這個親王,都是愛戴與畏懼皆有之。
這麼多年來,奕王為北辰皇朝令下不少汗馬功勞,所有人都很崇拜他。可奕王的許多手段,卻又令許多人覺得聞風側目,不敢靠近,只覺得可怕。
馬車外面的氣氛壓抑。
馬車之中,北辰奕閉目養神。他頭上戴著金冠,金冠上雕刻著狼圖騰,似乎彰顯著他的野心。而那一身皇者才有的王者之氣,竟比皇帝身上的更甚。
這個人,只需要看一眼,便會被人認為,他是天生的皇者。
而此刻。
一陣風撩起窗簾。
北辰奕睜開眼,偏頭看了一眼窗外。
下一瞬,他神情忽然恍惚起來,似看見一名嬌俏活潑的女子,就在馬車中,指著窗外對著他笑:“北辰奕你看啊,外面多熱鬧!北辰奕……”
他無意識地伸出手,對著女子的臉觸控而去。
可下一瞬,女子消失不見,窗外的喧囂也消失不見,只餘下壓抑到令人屏息的氣氛。
他苦笑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阿曦,四年過去了,四年了……阿曦,這是懲罰嗎?”
這是懲罰嗎?
她死了,他還活著。他無時不刻都在想她,不能忘,也忘不掉,更捨不得忘。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嗎?
馬車的簾子,忽然被人掀開。
北辰奕回過神,看向門口。
一名侍從進入馬車,看向北辰奕:“王爺!”
北辰奕的面色恢復如常,已經是那般深沉的模樣,低沉悅耳的聲響起:“確認了嗎?”
“確認了。邊城突然出現的那名叫夜魅的姑娘,北辰邪焱的確對她十分上心,之前我們聽到的那些,都不是謠傳,全是真的!”侍從很快地開口。
北辰奕頷首,從袖中拿出來三個信封,遞給侍從:“按照順序開啟信封,三件事情,依次去辦。那個女人,將成為我局中重要的棋子!”
侍從立即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