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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柴駿今日難得穿了身絳紫色錦緞直裰,頭上的銀冠也換了式樣,稍顯明豔的色澤令他看上去神采奕奕,不似平日那般冰冷,真真是一副即將做新郎的俊朗模樣,且俊朗得有些魅惑人心的妖孽,見到沈畫便問:“你找我?”

語氣平淡得好似兩人已認識了多年,甚至沒吵過鬧過。其實確切說起來,他倆的確也沒吵過鬧過,只不過是他小小利用了她一回。

“誰找你了?”沈畫足足被他這模樣凝了好一陣方回過神,卻很想抽自己兩耳巴子,怎的一見到他,那番波瀾壯闊便化於無形,更是口不對心,侷促上來。從前對著燕謹,她尚可以溫柔俏皮一點,可為什麼遇上他,沈畫竟無法坦然。看來有些壞習慣養成,改起來還真不容易,更別說一早準備好的解釋與致歉。

遂抬頭望天,絕對是對自己十分無語,沒有絲毫等著人哄的意思。

“哦。”柴駿面色淡淡,隨即轉身,興許也覺出她不需要哄,“那我先出去忙正事。”

“柴駿!”沈畫又即刻生出恨不得再抽他兩耳巴子的念頭,“你……別得意忘形。”

這下全然忘了自己打算道歉。

柴駿背對她負手,倨傲地微揚起頭,忽然一聲輕笑,很快轉了回來,“本侯得意什麼了?夫人莫非指的是這幾日的點心?”

這回輪到沈畫轉身就走,看來這廝確實不是得意忘形,是得了便宜賣乖。可沒幾步手上傳來溫熱的感覺,一下子被人拽了回去,抬起她的手腕看看那隻鐲子,幾不可見一笑,“怎麼?還沒捨得摘?是喜歡?還是夫人貪財?”

沈畫趕緊抽回手,“是沒功夫出門。”

這幾日被燕圖那小東西纏得厲害,出門多有不便,萬一她要出去,小祖宗死命跟著,鬧出什麼事,她這皇家保姆只怕是到頭了。搞不好腦袋還得搬家。沈畫從來是個很珍惜生命的人,正如當初應下這門婚事,也是出於這個目的,因此也算不上謊言。反正他不知道府裡密道的事。

柴駿長長撥出一鼻子氣,輕輕皺起眉頭,“還嘴硬?”

沈畫的確嘴硬不肯出聲。認也不是,不認更不是。

柴駿再次執起她的手順勢一帶,將人摟進懷裡,埋首耳旁沉沉道:“我想你,很想。這幾日有沒有想過我?”

沒等沈畫回應,他接著一聲輕笑,“其實,我知道。點心我都有吃,乾乾淨淨。”

一點兒沒浪費。

沈畫半推半就埋怨:“你怎的什麼都知道?”

柴駿淡淡笑著,不再出聲。彷彿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這世上尚未有一件事能瞞得過他那雙睿智深邃的眼睛。

一場風雨化作無形,既不用沈畫解釋,也不用她道歉。或許,這便是他讓她動心的原因之一。他什麼都知道,完全可以盡在不言。

兩人杵在垂花門前親親我我、前嫌盡釋地站了一會兒,沈畫將將想起領他進內府花園小坐,冷不丁便被小祖宗攪了好事。

燕圖在院子裡等了許久不見小畫姐姐回去,心裡一著急,終是忍不住溜了出來。小翠拿他沒轍,只得隨後跟著。

許是見沈畫與柴駿手牽著手,小祖宗醋了上來,跑到他倆身邊便將二人生生撞開,沈畫的手還被他奪過去攥在了小手裡。

小祖宗抬頭看向柴駿,十分不樂意地問:“你是誰?為何……為何拖著我小畫姐姐的手?你可念過書?可知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

完全沒留意到,分明是他小畫姐姐拖著人家的手,一副含情脈脈的樣子。

柴駿當即冷下臉,額頭青筋動了一動反問:“那麼,你可知何謂尊師?她是我夫人,何來授受不親?”

燕圖倒也機靈,小眼珠咕嚕一轉,即刻記起什麼,頓時蔫兒了幾分,“你……您便是豐城侯?”

柴駿為燕圖授業的聖旨早幾日便已頒了下來,依照大燕皇朝一貫尊師重道的習俗,只要行過拜師禮即便燕圖是皇子,在師尊面前也必須行禮,除非將來能有機會登基稱帝,否則終其一生,即使他日為王,也只有他向柴駿行禮的份兒。

只是這輩分有些亂,沈畫得理理,怎麼無端端就比柴駿低了一輩身份?

柴駿這般冷眼看著燕圖,小祖宗有些害怕,偷偷往沈畫身後藏。

這幾日,燕圖住在府上,沒少折騰,府裡上至沈成業,下至灑掃家僕,壓根兒沒有一個人敢招惹他。他要上天,府裡的人還得千方百計替他架梯子,若他一時興起要入地,沈府恐怕立馬就得為他挖出一個深坑。如今見他這模樣,沈畫真是又好笑又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