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差了二十歲,太后這樣笑便是長輩對晚輩的慈愛,舒慈這樣的年齡倒像是他後宮裡的妃子了。
皇上微微點頭,坐上了皇后讓出來的位置,看著下面還跪著的一片,抬手:“都平身吧。”
“謝皇上。”
後宮等級分明,如果不爬到足夠高的位置,她們只能在下面跪著,別說插話了,就連什麼時候起身都要最高位的人發話。
“剛剛似乎是說到德妃給災民捐物的事情?”皇上發問。
“是,皇上明鑑。”宮人又搬來一把椅子放在皇上的左手處,皇后落座,笑著回話。
“德妃有心了,賑濟災民雖說是朝廷的政務,但後宮諸人如能像德妃一樣刪減用度捐獻物資,朕也會頗感欣慰。”
德妃剛剛還在恨舒慈坑了她一把,自己住坤元殿的時候金石玉砌的,怎麼輪到自己的時候就得吐出來?何等道理!但此刻一聽皇上把事情的高度已經上升到了賑濟災民的朝政上,她心中一喜,知道討好皇上的機會來了。
“皇上說的是,臣妾方進坤元殿之時也覺得頗為華貴,與臣妾的身份不符。本想著向皇后娘娘稟報一番,沒想到貴太妃倒是給臣妾提了個醒兒,如今北方受災嚴重,臣妾作為四妃之一,自然要作出表率。皇上放心,臣妾明兒就開始整理殿內的事物,該捐的捐該省的省,只要是為咱們南秦百姓謀福祉的事情,臣妾一定不遺餘力。”
看看,這話說得多漂亮,別說下面的嬪妃了,就是連皇后也被她壓下了一頭。
駱顯露出十分滿意的神色,讚道:“愛妃果然是心地淳善,朕心甚慰。”
“謝皇上誇讚。”德妃嬌羞一笑,欲說還休。
皇后的臉色變了變,雖還掛著微笑,卻始終沒有剛才笑得真切了。
太后瞧不得德妃想力壓一眾嬪妃的輕狂樣兒,打岔道:“聽說今兒歌舞排得不錯,似乎還有異族女子獻舞?”
皇后笑著回話:“是呢,母后既然說到這裡,臣妾就讓她們開始罷。”
太后點點頭,偏向右邊的軟塌,對著舒慈說:“今兒是你誕辰,藉著這個機會,就當為你慶生了。”
“謝太后垂愛,您要是不說,我都忘了。”舒慈展顏一笑,風華萬千,連耳垂的珠翠都比不上她的萬分之一耀眼。
太后目露欣賞之意,似半分未嫉妒她的容顏。說到底,這位貴太妃再美麗如何,男人死了,也沒個後,以後還不是孤寡一生了?只剩可憐。
歌舞開始了,殿內的氣氛終於鬆弛了一些。備受關注的異族女子被安排在了最後一個上場,大家伸著脖子等待,一邊好奇一邊端著身份,等到那位異族女子上殿的時候,全場都寂靜了起來。
美,太美了!長腿細腰蒙著面,像是一條美女蛇一樣扭動上來,薄薄的面紗根本不能阻擋什麼,反而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感,她的眼睛似乎會攝魂,扭動的時候朝你看過來,你絲毫不懷疑自己會被她奪去魂魄。
這樣的女子……不少人心裡咯噔一下,紛紛朝最上位的人看去。如今後宮算上皇后都只有七位娘娘,看來皇上納妃勢在必行,這樣的絕色,沒有男人會放過吧?
果然,宴會散去一個時辰後,聽說皇上在寢宮召幸了那位異族女子。
這一夜,太過漫長,後宮女子大多數都未眠。聽說皇后宮裡碎了兩個茶杯,德妃宮裡碎了一個茶杯兩個碟兒外加一展玉屏風。
“本宮讓你打探這些了嗎?”舒慈嘴角掛著笑意,嘴上卻是在責問彙報之人。
麒單腿跪在地上,一身黑衣看起來十分嚴肅,但目光上移到他的臉蛋兒上,你就會發現,他只有十四五歲,還是個半大的小子。
“娘娘,這叫知己知彼。”麒解釋道。
“學了幾天兵法就敢在本宮這裡拽文了?膽子不小。”舒慈輕笑,揮了揮衣襬。
別人害怕舒慈,但麒是一點兒不怕的,他從小被先帝撿了回來,學會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向貴妃盡忠。一個人的生活裡全是另一個人,就算是相隔千里也會覺得熟悉,不自覺地想去親近,何況舒慈是把他當弟弟養大的,對他不比對自家兄弟差。
麒說:“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每個微小的細節都能造成不可逆轉的後果,奴才是您的耳朵和眼睛,自然要看得遠看得全。”
少年一本正經的說著,連眉毛都很嚴肅,卻惹得舒慈終於繃不住,笑出了聲。
“好了好了,以後不準再去聽人家牆角了,下不為例。”紫嬋在一邊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