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厲聲呵斥。
望舒氣得滿臉通紅,他說:“我可以發誓,如果我剛才說的假話,就讓我——唔唔唔!”
他的嘴被舒慈捂上了,急得眼淚唰唰唰地往下掉。
“皇上,您英明睿智,您來斷一下,如何?”舒慈攬住望舒的肩膀,看向一旁被晾了許久的皇上。
駱顯給了她一眼冷漠的眼神,大概是“這個時候才想起朕早幹嘛去了”之類的。
“請皇上為善雅做主。”皇后也躬身上前。
“來人,把善雅的貼身宮女帶上來。”駱顯坐上殿內的上座,袍子一掀,威嚴十足。
小喜兒被帶了上來,跪在皇上的面前,忐忑不安。
“朕問你,當時你在公主身邊嗎?”
“沒有,公主讓奴婢……”
“把她帶下去,杖責十棍。”駱顯毫無耐心的打斷她的話。
“小喜兒……”善雅臉色都白了。
皇后也感到吃驚,站出來問道:“皇上,這是為何?事情都沒有理清楚,怎麼……”
“當然是她沒有伺候好主子。”駱顯面無表情的說,“讓年幼的主子靠近有水的地方,她難道不覺得有問題?事先沒有預料到危險,是她的失職,難道不應該懲罰?”
沒等皇后再辯駁幾句,李江已經帶人把小喜兒拉了下去。
“公主……”小喜兒不過有才十五六歲,哪裡被這樣當眾打過,自然是嚇得魂不附體,只有求助自己的主子了。
駱顯坐在上方,他端詳著善雅,只見她面色發白,死咬著唇關沒有開口。駱顯的面上浮現出一絲失望,他側頭看向舒慈,後者卻早已進了內室守著樂暢,讓他的目光落了空。
“善雅,朕問你,你樂暢姑姑到底是如何掉入湖裡的?”駱顯看著自己唯一的女兒,等待她的回答。
“兒臣方才已經回過太妃娘娘了,就是那樣啊……”善雅害怕地躲在了皇后的身後,皇后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在安撫。
“好,很好。”駱顯收回方才釋放出的一絲絲善意,以他的道行和對人心的把握,他哪裡不曉得這其中是誰在撒謊?誰在妄圖掩飾真相?他只是感覺到失望,他唯一的女兒,論起來竟沒有一絲一毫的像他。
“望舒。”
“臣侄在。”望舒裹著紫嬋給他披的外套,身體打晃了兩下,跪在地上回話。
“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屬實?”駱顯問。
“是,是真的。”望舒嘴唇發顫,但努力地咬字清晰。
“這麼說,你是善雅將樂暢推入湖裡的人證了?”
“是,臣侄願意做人證。”
“你胡說——”善雅在一邊呵斥他。
“我沒有!”望舒梗著脖子回話,頭一回這麼硬氣。
駱顯抬手:“都給朕閉嘴,沒有規矩了是吧?”
望舒低頭,善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朕問你,善雅為何要將樂暢推入水中?她若是這樣做了,你當時在哪裡?”
“殿下說要幫臣侄拿回善雅公主搶去的荷包,所以兩人起了紛爭,善雅一時敵不過樂暢殿下,所以就伸手推了她一把,殿下踩在一塊石頭上,滑了一下就摔到了湖裡。臣侄想去喊人,但嚇壞了,腿軟……”望舒愧疚的低頭,“等臣侄爬起來的時候,殿下已經被救了起來。”
“你說的,朕聽明白了。李江,去裡面看看樂暢如何了,問她可否出來說一下事情的經過。”
“是。”李江甩了一下拂塵,彎腰應道。
半刻鐘的功夫,舒慈走了出來,後面是被紫嬋抱著的樂暢。
“見過皇兄。”樂暢在紫嬋的懷裡彎腰。
“不必多禮。朕問你,當時的情況如何,你一定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朕。”
“是。”
樂暢一直很擅長說,小嘴兒叭叭地,講得比望舒還要清楚,箇中細節和望舒說的完全對得上好。這下,誰是誰非一目瞭然。
“父皇——”善雅紅了鼻子,委屈的喊了他一聲。她不懂,為何明明是她的父皇,卻總是向著樂暢呢?樂暢大方,樂暢能言善道,樂暢會騎馬射箭,樂暢什麼都好……
“子不教父子過,今日善雅做錯事也是朕這個做父親的失職。”駱顯神色嚴肅,眉頭皺成了一疊小山。
舒慈看著他,眼神探究,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公允還是在假扮公允。
駱顯臉上一派肅穆:“即日起將善雅的一應事物都搬到澄園來,由朕親自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