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個諷刺的笑容,“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害死了她的師父,還以為她會對你像往日一樣嗎?”
宇文丞的眸光亮了一瞬,卻又很快地暗淡了下來:“我並沒有殺她師父……”
“可你毀了她一生的心血,是導致她身死的直接原因!”舒景行一針見血,直戳他的命門。
宇文丞渾身散發著寒氣,他冷冷地看著舒景行,忍無可忍:“說這些話,是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你儘管來,反正歆兒有一天會替她師父殺了你,你殺了我不過是讓她殺你的理由更強烈一些。”
不得不說,舒景行極擅長在人心口上插針,一針不夠還會補上第二針。
正如他所說,害死了舒慈的師父已經讓她對他恨之入骨了,如果再殺了舒景行……
宇文丞腳尖一點,旋身飛上了屋頂。
“待我捉了駱顯那個狗皇帝,我看她還會不會現身!”
說完,白色的身影踩著屋頂飛離。
車伕爬上了馬車,結結巴巴地問:“門主,咱們現在去哪兒?”
“回去。”舒景行長舒了一口氣。
程煜這邊,派人把暗室裡的仿冒品綁了出來。
“大人,怎麼處置她?”旁邊的侍衛問道。
程煜還真拿不定主意,一方面中山王已呈現敗相,皇帝似乎不那麼容易被拉下馬,另一方面,留著她似乎是個禍害,證明他曾經綁架過宮裡的貴人。程煜難得焦躁了起來,不管如何,舒慈已經成功離開,眼前這人殺與不殺區別不大。
“你,實話告訴我,你家主子往哪兒去了?”程煜揹著手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她。
眼前的人依舊不語。
程煜打量她,太像了,簡直是一模一樣,要不是一些蛛絲馬跡暴露了,說不定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捏了個贗品在手中。
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臉,面前的人迅速側過身,躲避他的手。
程煜有些尷尬,貿然去碰女子的臉確實有失道德,但他的確很好奇她們是怎麼做到的。
“好好看著,別讓她逃跑了。”程煜直起身來,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大步離開。
太陽開始從天邊露頭,一夜混亂,似乎要結束了。
被看守在屋子裡的女人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就這樣睡了一小會兒。
“宇文教主。”外面的人喊道。
宇文丞大步邁進來,衣袍上似有血跡。
他站在女子的面前,雙目如炬。
眼前的女人頭一點點的,打著瞌睡。她縮著肩膀,衣裙褶皺,看起來十分狼狽。
程煜跟了進來,一夜未睡,他神色之中也透著些疲倦。
“教主。”
宇文丞捏主女人的雙頰,不顧她眼中的驚恐 ,摸到她臉頰出的痕跡,然後用力一撕。
“呲啦——”
臉上的人皮面具被撕掉,露出了一張略顯清秀的臉。
她吃痛地歪過腦袋,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這……”大變臉,程煜終於解開了心中的疑惑,目瞪口呆。
宇文丞厭惡地扔開面具:“看著你頂著這張臉我就噁心。”
女人偏過頭,凌亂的髮絲掩蓋住了她半張臉,她不言不語。
“教主,如今王爺敗了,咱們該怎麼做?”程煜無暇顧及這個仿冒品,更關心中山王篡位失敗後他們這些人該如何自處。
宇文丞說:“現在城內的兵馬已經被皇帝接管,叛逃的軍士也被捉回來問斬,你要是留在這裡估計逃不過跟他們一個下場。”
“請教主指教。”程煜拱手彎腰。
“把你的人安排妥當後,跟我走。”
“謝教主庇護。”程煜又是一鞠躬,起身,指著一邊椅子上的女人,“她該如何處置?”
宇文丞瞥了一眼椅子上綁著的女人,雖然她故作冷靜,但不安地腳尖還是洩露了她的慌張。
“待我們離開後,殺了滅口。”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感情,像是處置一件多餘的擺設一樣,毫無波瀾。
椅子上被綁著的女人肩膀一抖,揹著他們的眼睛裡卻閃過了冷漠。
宇文丞注意到了她的反應,冷笑一聲,大步離去。
此時中山王府,中山王的幕僚以及親信全部當街問斬,罪名是謀逆。
而主謀——中山王,屍陳王府的門口,渾身血跡,尤其是胸前的兩個大窟窿,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