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頭大步走出營帳,大吼:“一天三頓,有兩頓都是稀的,兄弟們還怎麼賣命!”
“又不是沒錢!整天就知道糊弄咱們這些粗人,真當咱們是好哄的?”
說著,袁大頭不知道從哪裡扛起了自己的包袱,邊走邊叫:“老子不在這裡幹了,待不下去了!”
“袁大頭,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給皇上當近衛,大好的機會放在眼前,老子要去搏一搏,懶得再跟你們這些癟三打交道!”
南郊的大營一直是中山王的精銳部隊,按理說不會出現剋扣軍餉糧食不夠的狀況,但駱頡畢竟不是軍隊裡滾出來的,他雖然重視軍隊,卻不懂裡面的路子,上面撥了多少錢,能分到士兵們手裡的不到一成,層層剝削,已經累積了很多人的不滿了。
“還有誰要跟兄弟走?咱們去投奔皇上,為皇上賣命!”袁大頭振臂高呼,居然有不少的應和了起來。
雖然離開軍隊要按軍紀處置,但袁大頭狡猾,他打的旗號是為皇上賣命,赤膽忠心,誰又敢說他叛軍賣國?且袁大頭在軍隊裡口碑不錯,他為人誠懇又耿直,大家都願意聽他的,他這一“叛變”,一小搓人直接跟著他離開,一部分人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雖然不跟他走,但也蠢蠢欲動,想借此機會讓上面重視底層計程車兵。
見局面混亂了起來,趕緊有人上報上去。
此時,諸多將領都被中山王調去圍獵去了,一時半會兒竟然找不到人壓制袁大頭。
林子這邊,中山王特地和駱顯分開走,為的就是事發後撇清關係。
“都埋伏好了嗎?”
“回王爺,都準備好了。”
“他現在到哪裡了?”
“快到射程之內了。”
駱頡嘴角一勾:“外面的人馬到齊了嗎?”
為了防止駱顯逃過精密佈置的射殺,駱頡安排人將林子層層圍住,一旦發現駱顯突圍,就地格殺。
“還沒有……”副將有些遲疑。
駱顯側頭:“怎麼回事?”
“應該是還沒趕到,王爺放心,一定不會出問題的。”副將道。
駱顯看著深深的林子,那像是一個巨大的窟窿,裡面殺機重重。
“務必要萬無一失。”
“末將明白!”
林子深處,駱顯絲毫沒有射殺獵物的心思,只是驅著馬,讓它四處走走。
突然,一聲悠揚的口哨聲從遠處傳來,林子裡的鳥兒都被驚擾,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
紀峒渾身都寫滿了戒備二字,他手指推開刀鞘,露出明晃晃地一截刀身。
刀光反射,一道亮光滑過駱顯的眼前。
“嗖——”
四周數箭齊發,像是流星一樣射了過來。
舒慈猛然坐了起來,滿頭大汗。
“娘娘?”夏荷在一邊做繡活兒,立刻放了繡筐站了起來。
舒慈眼神定在對面的牆上,一動不動。
“砰砰砰——”
此時外面有敲門聲傳來。
“是誰?”玄武在院子裡,開啟了大門。
片刻,響起了刀劍碰撞的聲音,夏荷驚得手腳無處安放。
“娘娘,怎麼辦?”
舒慈起身下床,披上外套,抽出榻下藏著的凌霜劍。
“砰——”
大門被開啟,一道身著白衣的影子緩步走了進來。
“貴太妃娘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舒慈輕笑:“你是誰?”
“我是王爺座下的幕僚,也是你兄長的好友。”他笑著說道。
“我兄長?”舒慈眯眼,暗自握緊了劍把。
“敝姓程,歸一門座下的堂主,娘娘可有耳聞?”他說。
“並無耳聞。”‘
“也是,怪我太不出名了罷。”他笑著搖搖頭,看著舒慈手中提著的劍,“娘娘,此時跟我們走您還會收到優待,若是被您不想見的人劫去,您可就不好過了。”
“我不想見的人?”
“黑狐教的教主,娘娘不是憎恨他嗎?不巧,他也到了中山,此時估計正在和皇上過招。”
那種冷汗淋漓的感覺又來了,她居然有種原來如此的感覺,大石落地,再也什麼可擔驚受怕的了。
“我大哥可跟你一路的?”她淡然問道。
“娘娘請。”程先生抬手,避而不答。
夏荷上前兩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