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也沒見到她在非正式場合露幾回面; 賢妃是常年帶病,恩在; 寵是早就沒了的,而唯獨剩下一個紀貴妃; 如今正在跟那個不知名的懷了孕的女人較勁。
“哥哥和爹爹還沒有查到嗎?這麼大的一個活人; 難道皇上不會將她好好安置下來?”紀貴妃肅著一張臉; 眉頭緊皺。
“京城這麼大,若是皇上打定主意藏個人,咱們又如何得知?”剛剛進宮的紀夫人嘆氣; “不怪你父兄不得力,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皇上要捂住的事情,你硬是要去翻出來是沒什麼好下場的。”
“母親,如今女兒地位尷尬; 若是……”紀貴妃氣急敗壞,“若是讓那個女人生下皇子了,那該如何?”
“你當務之急是抓住皇上的心,那個女人如何; 生兒生女跟你有何關係?難不成你還想做什麼嗎?”紀夫人不贊同的說道。
紀貴妃哼了一聲:“母親這樣說,倒像是自己沒有拿捏父親的妾侍一般。”
“你——”紀夫人沒有料到她會如此說話,冷不丁地被氣了個倒仰。
“世人都教女子要大方,可自己的夫君,哪裡又能大方得起來!”紀貴妃神情黯然,見母親被自己氣到,她走過去拉住母親的手,愧疚道,“母親別怪女人,實在是宮廷生活艱難,女兒也是不得不如此行事。”
“早知如此,真該信你祖父的早早將你嫁出去算了。”紀夫人搖頭。
“女人不悔。”紀貴妃稍稍抬了抬下巴,恢復了些許神采,“見過這世間最偉岸的男子,女兒就算是此刻死了也是不枉這一生的。”
“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
紀貴妃挽著母親的手,道:“女兒福薄,懷了孩子也留不住。如今只想知道那個女人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若是男孩兒,女兒也早做打算。”
“什麼打算?”
紀貴妃輕笑一聲,滿腹蒼涼無奈:“還能有什麼打算?灑掃整理一番,退位讓賢唄。”
紀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說:“你就是個性強,較真兒。”
“命如此,已是改不掉了。”
紀夫人道:“你放心,我會讓你哥哥暗自查訪的,只是你要知道你哥哥雖在九城司,卻也是能力有限。我想著……不如你在宮裡多注意皇上的動向,他如果會去看那個女人,咱們自然也就能順藤摸瓜了。”
紀貴妃眼睛一亮:“還是母親足智多謀!”
***
用了晚膳又聽了樂暢背完書後,舒慈慢吞吞地走向自己的寢殿。
寢殿裡燈火通明,這是有人把書房搬到這裡來了。
“要批摺子回養心殿去,別在我這裡佔地方。”舒慈走過去,瞥了一眼。
駱顯提筆蘸墨:“養心殿冷得很,你這兒暖和。”
舒慈嗤笑一聲,撐著墊子坐下,真是什麼藉口都使出來了。
“樂暢睡了?”駱顯問道。
“睡了,瘋完了就睡了。”
駱顯輕笑:“朕就說她是個聰明的丫頭,果然沒有看錯。”
舒慈伸手剝橘柑,一邊剝一邊說道:“女孩兒早慧一些,她又跟著我師姐混了大半年,懂這些不算奇怪。”
舒慈看他皺眉,湊過去餵了他一瓣橘柑,順便瞄了一眼奏章,問:“又是北狄人作亂了?”
“冬季快到了,草原上物質缺乏,他們又閒得慌,這是對邊境虎視眈眈啊。”駱顯嘆道。
“遊牧民族想來也是可憐,沒有固定的住所,隨著水草遷徙,一到冬季就愁得慌,不像咱們中原人可以屯米屯糧,且北邊又極為寒冷。”一向怕冷的舒慈無法想象大冬天住在帳篷裡的感覺,想來便覺得刺骨的冷。
“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缺糧便會打劫邊境的百姓,看看,這是薛幟明上的摺子,短短的半個月,已經有兩處小城被打劫過了。”
“可有人員傷亡?”舒慈皺眉。
“百姓將士皆有所傷。”
“那……”
駱顯抬頭看她,舒慈遲疑:“可要打仗?”
“朕在北地時,北狄人從不敢來犯。”駱顯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要親自出徵?”舒慈大驚。
“沒到這種地步,放心。”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孩子在這個冬天就要生出來了,朕怎麼可能離開你。”
不得不說,舒慈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怎麼,害怕了?”他笑著看她。
舒慈貼上他的胸膛,笨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