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駱顯起身,“你們怎麼伺候的!”
“不怪他們……”樂暢一瘸一拐地從外面走進來,“皇兄,是我自己不好,我非要去爬樹……”
善雅扶著樂暢進來,道:“父皇,兒臣作證,是姑姑自己要爬樹的。”
樂暢瞥她一眼,善雅立馬就撒了手。
“哎喲喂!”
宮人們趕緊上前把人扶起來。
“當心點兒,趕緊宣太醫給她看看。”駱顯滿臉無奈。
“不用了,就破了點兒皮。”樂暢擺手,示意自己無礙。
“娘,娘……”此時,小太子又來燒了一把火。
“你,過來!”駱顯抬頭,伸手指向牆角矮胖的小孩兒。
小太子仰頭看他:“娘……”
李江趕緊上前,一把將他抱了起來,低聲道:“奴才的小主子哎,快別叫了!”
李江把小太子放在駱顯的身邊,扶著他坐在榻上,笑道:“皇上,您看太子殿下多聽話啊。”
小太子張了張口,正準備喊“娘”,只見李江豎起了一根手指抵唇,眉頭都皺到了一塊兒。
再看樂暢,渾身跟個毛猴兒一樣,髒兮兮的,粉色的衣袍都刮蹭出絲了,實在是狼狽。
駱顯揮手:“給她換套衣服去。”
紫鵑上前應道:“是。”
“順便看著她抄五遍道德經,不抄完不許用晚膳。”
樂暢倒吸了一口氣冷氣:“皇兄……”
駱顯溫和地看著她:“樂暢,你知道若是皇后在這裡,你會被如何懲罰嗎?”
樂暢:“……”
“乖乖去抄書,朕保證不講你爬樹跌下來的事告訴皇后。”
樂暢一瘸一拐地上前:“拉鉤。”
駱顯伸出手指,和她拉鉤蓋章:“接下來兩天要聽話,知道嗎?”
“你保證不說?”樂暢狐疑地看他。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樂暢咧嘴,露出缺了門牙的牙齒。
善雅豔羨地站在一邊,對於樂暢能如此輕鬆的和自己威嚴的父皇相處,始終難掩渴望之色。
駱顯抬頭,看到站在一邊的女兒,她似乎很想上前。
他嘴角一抿,道:“善雅,看著你姑姑,別讓她再去爬樹了。”
女孩兒先是一愣,然後眼睛一亮,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道:“兒臣知道了,定不會讓姑姑再爬樹!”
樂暢:“……”
***
三月十六,大吉,宜嫁娶。
紅色的鳳袍掛在衣架上,舒慈穿著淺色的褻衣站在它面前,伸手撫過它的金線。
這是數十位秀娘繡了兩個月的成果,今早剛剛從宮裡送到了侯府,一路過來,鳳袍上連一絲摺痕都沒有,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到的。
“娘娘,該梳妝了。”紫嬋在旁邊提醒道。
“紫嬋,我曾夢見過這一天。”舒慈輕聲說道。
“這是您應得的。”紫嬋站在她身後,替她攏了攏長髮。
“像夢一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居然就走到了這一步。”
紫嬋笑著道:“您的大福氣還在後頭呢。”
舒慈挑起嘴角,轉身:“更衣吧。”
一個時辰後,迎親隊伍到達了侯府,由禁軍充當的轎伕將皇后的禮輿和龍亭抬到前院,然後換成內侍抬到後院,舒慈的閨房前。欽天監早已算好了方位,穩穩地將轎輿停放好,等著皇后出門。
此時,待化好妝容穿好禮服,由周嬤嬤親自幫舒慈帶上了鳳冠。鳳冠一壓,舒慈明顯感覺倒了沉重感。
“娘娘,您忍忍。”周嬤嬤經手了鳳冠,也被它的重量嚇了一跳。
舒慈微微一笑,自然忍得。前方大門被開啟,吉時已到,她要接手皇后的金冊金寶。
晨光越過屋頂,灑向院內。上百年的檀香木做成的香案被擺放在了院子的正中間,環繞在它周圍的人都聞得到那股若有似無的沉香的味道。
欽天監的太監宣讀立後的聖旨,舒慈跪在蒲團上,接受金冊金寶。
紅色的身影立的筆直,光影落在她的身後,塵埃在空中飛舞。
“臣妾領旨。”她雙手將聖旨舉過頭頂,一旁的紫嬋代她捧著金冊金寶。
她彎腰向著皇宮的方向磕頭,周圍的人紛紛下跪,朝著她叩拜:“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天,那些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