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出洞了,害怕嗎……”她吹了一口氣,噴在他的頸窩。
他抱著懷裡的人翻身躺平:“千萬別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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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她們母子念念不捨,但一個帝王的職責讓他不能盡情的沉溺於家的溫暖。
一開春,駱顯便帶著巡視黃河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起初兩個小子是興奮能光明正大的睡了大床,日日和母親待在一塊兒。可時間一久了,他們卻忍不住開始想念那個高大威猛的身影了。
“母后,父皇什麼時候能回來?”太子躺在床上,旁邊的小葡萄已經睡著了,但他還是不能入眠。
舒慈放開書,側頭問:“你想他了?”
“嗯。”有點兒委屈的聲音。
舒慈一笑:“不是經常在寫信嗎?”
“可見不著他。”太子的聲音有些低落。
舒慈躺下,伸手:“過來,到我懷裡來。”
太子翻身坐起,將睡在中間的小葡萄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然後自己睡在了他剛剛的位置上。
被移動的小葡萄毫無察覺:“呼呼呼……”
移到了母親的懷裡,太子抱住她的脖子,有些難受:“母后,我想父皇了……”
自從他出生起,他就沒有這麼長時間的和父親分離過。雖然他有時候很嚴厲,對他很兇,要求很嚴苛,但此刻他仍舊忍不住思念他。
“母后,父皇是不是忘了我們了?”他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舒慈拍了拍他的背,嘆氣:“他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知道,巡視黃河。”
“對啊,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哭?小心被小葡萄聽到後笑話你。”舒慈開玩笑。
“我怕他不回來了,他會不會不要我們?”他蹙眉,滿是擔憂。和上書房裡的同窗玩兒久了既然也聽說過他們家裡的故事,有寵妾滅妻的,有喜歡庶子不愛嫡子的,還有一心想把爵位傳給小妾的孩子的,數不勝數……他懵懵懂懂,卻也知曉了這世間大多的人家不是像他們這樣和和美美的。
“怎麼會?”舒慈輕笑,吻了吻兒子的臉蛋兒,放柔了聲音,“你還記得嗎,上一次你生病了,是誰陪了你整宿,給你喂藥還給你講故事?”
“是父皇……”
“你不小心從乾清宮的臺階上摔下去了,是誰第一時間把你抱起來哄你的?”
“也是父皇……”
“你默不出《出師表》,是誰陪你一段一段的背了個半時辰,最終一字不差地寫出來的呢?”
“母后你別說了,你這樣一說我更想他了!”太子往舒慈的懷裡蹭了蹭,平常都是小葡萄的撒嬌手段,此刻他終於忍不住效仿了起來。
“你看,他這麼愛你,怎麼可能會忘了你不要你呢?”舒慈溫柔的說道。
“嗯……”小太子點頭,“父皇他會回來的。”
“禹兒……”
“嗯?”
“睡吧。”
如果此刻要求他堅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些,雖然他以後要扛起的重擔超乎常人,但實在沒必要在他這麼小的時候就如此嚴苛。
她想,不是所有成功的帝王都是在鐵血教育裡走出來的,若都是,她也要開創先河,讓她的兒子不必活得那麼艱難辛苦。
正在舒慈百感交集的時候,旁邊的小被子有了動靜,是小葡萄坐了起來。
“小葡萄?”舒慈驚訝地喊道。
小葡萄揉了揉眼睛,帶著哭聲:“要尿尿,憋不住了……”
太子:“……”
舒慈:“……”
兩個月後,皇帝回朝,最高興地莫過於兩個小的了。
“皇兄,你終於回來了,好想你!”樂暢率先說道。
太子和小葡萄:“……”
“皇兄,我去給你端杯茶,你歇歇!”
太子和小葡萄:“……”
“皇兄,你這一路上有發生什麼好玩兒的故事嗎?可以給我講講嗎?”
太子和小葡萄:“……”
“生氣。”小葡萄撅嘴,不喜歡姐姐搶了他的話。
太子點頭:“第一次發現大姐好討厭。”
男孩兒有時候輸在嘴拙,一不留神就會在父母面前落後姐妹們一步,但他們的孺慕之情卻絲毫沒有比女孩兒少半分。即使沒有用言語來表達,但在接下里的半個月裡駱顯還是受到了不一樣的熱情對待,兩個小的像是跟屁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