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停了,山間開始放晴。
一夜好眠,舒慈坐在床上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見身邊的男人不在,知道他可能又是早起練拳去了,沒有放在心上。
正穿著衣裳,紫鵑匆匆忙忙地進來。
“是禹兒哭了嗎?”舒慈笑著問道。
“不是殿下,是沈秀才,他闖大禍了!”紫鵑慌里慌張的說道。
“他怎麼了?不是在床上躺著的嗎?”舒慈轉身,詫異地問道。
紫鵑搖頭,道:“本該是在床上躺著的,可誰知他一大早就起來了,趴在視窗那裡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剛剛皇上練拳回來,兩人正好對上面,這沈秀才也不知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了,他竟然敢對聖駕不恭,這下皇上要治他大不敬之罪了!”
舒慈聽完,扶額:“這人,就是個大麻煩!”
“可不是,奴婢看皇上的臉色也不好。”
“走,出去看看。”舒慈整理好了衣著,往外走去。
“不必了。”門口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正是黑著臉的駱顯。
舒慈一愣,眼珠左右動了一下,反應迅速,她笑著上前道:“怎麼起這麼早?可用了早飯了?”
駱顯瞥她,一臉不悅,不言不語。
“這是怎麼了?”舒慈站在他的身側,伸手挽著他,偏頭看他,面色嬌俏,“臉色好難看,誰惹了你?”
紫鵑抿了抿嘴唇,在一旁垂下頭。
駱顯臉色沉如水,他問:“住在旁邊廂房裡的那個男的,是你留他住的?”
之前紫嬋說“要是皇上知道沈秀才住在這裡不走,肯定也得生氣”,當時她是怎麼回答的?
她似乎說的是,難道她以後交往什麼人還要過問他們不成?當時理直氣壯地將紫嬋一陣批,可臨了了,真對上他的臉色,她卻有些詞窮。
雖然她自認為將駱顯吃得死死的,但這男人醋性不是一般的大,發起脾氣來她也要畏懼三分。說起來,民間的婦人連外男都不見,她卻留了這麼個無親無故的男人在院子裡,說來的確是她的不該。
“他是……”
“請皇上恕罪,她是奴婢的相好。”紫嬋突然從外面走來,噗通一下跪在舒慈和駱顯的面前,道,“前幾日他上山來看奴婢,卻不小心掉進了獵人佈置的捕獸坑裡,娘娘心慈,看在奴婢的面子上將他留了幾日,還請皇上不要怪罪娘娘,都是奴婢的錯。”
兩人皆是詫異,駱顯挑眉:“你的相好?”
“正是。”
“你陪著你家娘娘久居深宮,又是如何有機會結識外男的?”駱顯卻並不是那麼好騙的。
紫嬋冷靜的說:“前一次陪娘娘出宮到清泉峰祈福,在山下的小鎮上認識他的,當時公主殿下也在,要是皇上不信奴婢,可以問殿下,她應該還有印象。”
駱顯狐疑地看舒慈:“這件事,你可知曉?”
舒慈走上前去,看著紫嬋,道:“本宮卻是不知,你倆是如何……”
舒慈正要問下去,卻見紫嬋快速地對著她眨了眨眼。多年的主僕,她立刻反應了過來,這丫頭是在騙人。
“紫嬋,你這樣讓本宮很失望,本宮不需要……”舒慈皺眉,她並不想自己的丫環給自己背黑鍋,況且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左不過是又被他給批一頓,嚴重點兒可能拂袖而去冷戰個一兩月,犯不上把自己丫環的終身大事給賠上去。
“娘娘,奴婢是真心喜歡沈秀才的,還請娘娘成全。”紫嬋卻打斷了她的話,飛快地接道。
舒慈的眉頭擰得死死的,可見她並不滿意這個說法。
見舒慈的表情不像是裝的,駱顯心情好轉了許多,他笑著握住舒慈的手,道:“你這兩個丫環年齡也不小了,她們想著給自己打算也是好事兒,總比你成天操心好得多吧?”
“娘娘,皇上說的是。”紫嬋點頭,一臉誠摯。
舒慈嘆了一口氣,這傻丫頭。
“難得紫嬋有看得上的人,這樣吧,朕為你們賜婚,如何?”駱顯笑著說道。
舒慈迅速側頭:“你亂點什麼鴛鴦譜,她自己樂意了我還沒鬆口呢!”
駱顯手掌上移,扶著她的肩膀,往自己身上攬了攬,道:“你這做主子的也別管太多了,人家有了良緣,你不應該替她們歡喜?”
舒慈挑眉:“我自己的丫環,要你來多事?”
駱顯:“……”
紫嬋見氣氛又有變壞的趨勢,趕緊道:“既然皇上賞奴婢面子,奴婢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