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慈眯著眼,移開酒杯:“什麼?”喝得太多,她有些暈乎乎的聽不清。
“保和殿上不知是什麼個情形,您快些換了衣裳吧!”
紫嬋也醒悟了過來,知道可能是前面發生了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趕緊上前攙扶舒慈,道:“娘娘,您別喝了,再喝就出大事兒了!”
舒慈被她攙了起來,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道:“能出什麼大事兒,慌什麼啊……”
眼看著舒慈是有些醉意了,紫嬋便喊來紫鵑,一起把舒慈架到了內殿,兩人齊心協力迅速地給她換好了衣裳,重新梳了頭髮,扶著她坐上了步輦。
“這是去哪兒?”風一吹,舒慈有些清醒了,她揉了揉額角,有些頭疼。
“去前面的保和殿,皇上召您去呢!”
“召本宮去做什麼?”
“小李公公。”紫嬋向後喊道。
李江的徒弟立馬跑了上來:“奴才參見貴太妃娘娘。”
“皇上召本宮去究竟何事?”舒慈伸手的搭在扶手上,側頭問他。
“這不是高麗國的使者也來了麼,他們也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太子殿下是娘娘所生,於是在殿上胡言亂語,說既然拜見了太子殿下,定要拜見殿下的生母才是!”
“所以皇上就召本宮了?”舒慈蹙眉,難道他這麼蠢?
“回娘娘的話,高麗人如此狂妄陛下自然不悅,陛下說太子生母可見可不見,但鎮守豐裕口的女將軍是一定要見的,所以派奴才等人來請娘娘移駕保和殿。”
舒慈的手指輕磕下巴,她在思索,他到底是何意?
“皇上囑咐你什麼了嗎?”她偏頭問道。
“未曾囑咐奴才什麼,大庭廣眾之下,皇上也不好吩咐特意吩咐奴才。”
“知道了。”
步輦一搖一晃地朝著保和殿走去,跨過了幾道宮門,前方輝煌亮堂的宮殿就出現在了眼前。
“落!”
舒慈搭著紫嬋的手,從步輦上走了下來。而此時,門口的太監早已飛快地跑向裡面通報。
保和殿上,氣氛一直有些古怪。太子的百日宴,合該歡慶一片才是,卻因為有了高麗國使者這一行不速之客而顯得有些劍拔弩張,精神緊繃。
“貴太妃娘娘駕到!”
坐在主位的皇上,舉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一直臉色不虞的太后微微鬆了鬆面部神情,百官臉色各異,有尷尬低頭的,有好奇側頭的,還有漠不關己緊盯著面前的菜色的。不管眾人是何種的態度,舒慈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保和殿的門口。
“臣等參見貴太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大臣們該磕頭的磕頭,該彎腰的彎腰,就連南陽王也站起身了迎她。
雖然皇上回避問題,但誰又不知太子殿下是這位娘娘所生呢?她以後的造化誰又說得清?
舒慈上殿,步履沉穩、目不斜視,她走到居中的位置,盈盈下福:“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給皇上請安。”
“平身。”駱顯抬手。
高麗國的使者一直叫囂著要見太子的生母,想用這樣的醜聞來打擊高高在上的南秦國。如今卻見殿中的女人面色沉靜,不緩不急,走上來的那一瞬間,彷彿周圍的所有人都該在她面前俯首一般,她的氣場,堪比國母。
“賜座。”駱顯道。
李江揮手,立刻有小太監搬了一把椅子上來,但在椅子的安放位置上,卻犯難了。到底放在太后的下手,還是皇上的下手呢?
駱顯微微抬了抬下巴,李江明白,拂塵一指,小太監便把椅子安在了皇上的下手方。
舒慈上前落座,道:“不知皇上召見臣妾,有何要事呢?”
駱顯輕笑,道:“並非朕要找你,而是高麗國的使者,他們想見一見你這位名傳天下的女將軍。”
明明是頂替了兄長上陣,李代桃僵,如今搖身一變,卻成了光明正大的女將軍。
高麗國來的一行人有主使有副使,主使便是高麗國王的第五子莫吉他,曾扮作侍衛混入了南秦皇宮,副使便是高麗國的上卿大夫,頗有聲名。
上卿大夫站了出來,拱手:“陛下,臣想拜見的是太子殿下的生母,並非眼前這位太妃娘娘。”
駱顯側頭看舒慈,她微微挑眉,道:“大人不想見本宮,本宮卻對大人十分有興趣。”
“娘娘這話是何意?”上卿大夫道。
“高麗國趁我南秦內外交困之時,背信棄義,發兵十萬要取我南秦的都城,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