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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綠茵重重鬆口氣,感激又愧疚:“下回奴婢不魯莽了。”

“是魯莽。遇上那賴子,我不報家門,就想著二舅舅和錦衣衛副使有著怨,省得再節外生枝。”

綠茵聽著頭又低了下去,梓妤就嘆氣道:“但你也是想為我出氣,不能怪你,是我這頭沒說明白。”

“奴婢以後必定都先問過姑娘的意思。”

兩人就先把這事放下,重新回席,後來梓妤看到二舅母也回來了,面上仍舊笑意盈盈,倒是看不出什麼。

等熬到散宴,梓妤跟在外祖母身邊相送賓客,樂平長公主還特意跟她說了句,改日讓到國公府去做客。

梓妤笑著應是,暗暗朝國公夫人那看去,發現她笑容十分勉強。

樂平長公主帶著兒媳婦登上馬車後,就聽到兒媳悶悶地喊了一聲母親:“您真要給世子定這麼一門親嗎?”

長公主捏著帕子擦了擦嘴角,把她心思猜得透透的:“你是認為她出身配不上對嗎,可這世上往往很多事情,你以為她不好,結果她才是最好的!我覺得她性子溫婉,知進退,這點就很好。”

婆母平時溫和好相處,此時身為皇家人的威儀盡顯,讓衛國公夫人一句話都不敢反駁,只能憋著低頭抿嘴。

長公主赴宴半日,身上倦得很,便沒再多說,而是閉上眼盤算怎麼跟孫兒說這門親事。她私心是真覺得這門親事不錯,衛國公府如今有她,皇帝還算禮待,但誰知她還能活幾年……

國公府大權在握,帝王不可能不忌憚,榮華富貴另一面是烈火油烹,總還要有人幫著扯住皇帝那條線。

***

梓妤養在道觀,散漫慣了,今天的一場宴會下來,也覺得耗了許多精力。耳邊彷彿還有那些千金的說笑聲,魔音一般散不去。

她把外祖母送回屋,自己便也回到跨院。綠茵去打來熱水伺候她簡單梳洗,給她鋪床:“姑娘歇一會吧,到晚飯的時候奴婢叫您。”

梓妤卻吩咐小丫鬟:“你們尋筆墨來。”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綠茵就帶著一封信出府,在街上聘了輛馬車,直往皇城南邊的方向去。

半個時辰後,綠茵回來,給正在逗鸚鵡的梓妤稟道:“姑娘,奴婢到鎮撫司時許副使出門了,信交到姓魯的千戶手上。他聽到我報了家門,臉色不好,但還是應下這就送到許副使那裡。”

“他手下的錦衣衛都比其他指揮使的通情達理一些。”

“反正都是煞神,京城人人見了都躲。”

綠茵嘀咕一聲,正啄瓜子的鸚鵡突然抬頭說:“許嘉玄!煞神!豎子!”

梓妤抬手去拍它的嘴,示意不許再胡亂叫,綠茵哈哈哈地笑。

***

許嘉玄今日無差事,正好衛國公世子方景鑠從衛所回來,順帶把他拐去喝酒了。

裝飾高雅的廂房裡,許嘉玄卻是一臉不耐煩,方景鑠正笑著低頭去抿身邊美人送過來的酒,再一抬頭見好友的冷臉,嘿地就笑了:“瞧你,一點也不知情趣,你還真練什麼童子功不成,天天清心寡慾的。芸娘也不沾你那頭,可破不了你的功力!”

許嘉玄沒應聲,自己抓起酒杯飲盡。

那個叫芸孃的清倌就嗔了方景鑠一眼:“奴家給兩位爺再添些酒來。”非常識趣地站起來找藉口離開。

美人走了,方景鑠正想問他被皇帝責罵的經過,就見一個小廝跑得氣喘吁吁找過來。

“哎喲我的世子爺,都說您進城了,果然在這兒找著您。您快跟小的家去,老夫人著急見您呢,說有要緊的事!”

“這兒怎麼了,我可沒有胡來,清清白白,這裡頭都是清倌兒,你小子回去嘴巴給我放利索了,聽到沒有!”

剛才還在溫柔鄉里十分享受的方景鑠變了臉。祖母最討厭他往花街柳巷鑽,當然他也不是香的臭的都看得上,一般只來清倌這兒尋片刻輕鬆。

許嘉玄見他十幾年來一聽祖母就犯慫,嗤笑一聲,拿起佩刀就要走。他伸手把人拽住:“我祖母還不知要嘮叨我什麼,你陪我一塊回府,我還能有藉口逃脫。”

好友就是用來救自己於水火的!

“我回鎮撫司處理事情。”

許嘉玄才懶得摻和到他家裡事去,樂平大長公主可不是傻子。

方景鑠見他真要走,就喝一聲:“你走!走了我回頭就和人說,你不但練童子功,你小時候連只猴都打不過,要一個小丫頭救你,還讓人家傷著了,我看你許嘉玄這威名哪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