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茵也就沒什麼太好的臉色,把茶送到跟前,找個藉口把梓妤喊到一邊:“您沒事吧。”
梓妤摸摸唇:“沒事,被啃了。”
綠茵睜大眼,果然見她唇紅腫,嘴裡噝一聲抽氣:“姑爺也沒個分寸的。”被首輔看出來,搞不好要打人。
在這兒亂來什麼。
兩人不是沒圓房的嘛。
綠茵暗暗抱怨,在梓妤的示意下抱著托盤走開了。
梓妤重新回到炕上坐著,見他不知冷著張臉在想什麼,就提起戶部侍郎的事:“朝裡的事情我剛才聽說了,有什麼你好好與我外祖父說,陛下要怎麼查就怎麼查。可是……我先前和你說過,也許有人暗中在挑撥我們兩家的關係,所以你也多個心,莫真是被人得了利。”
錦衣衛裡還有個周錦成呢,他不給陳家使絆子,肯定也會想給許嘉玄穿小鞋,兩人爭權又不是第一天了。
許嘉玄聽著只當是陳老夫人在首輔那知道,再說告訴她的。他把理理袍擺,說:“上回是周錦成的千戶在後頭挑撥,是想讓陳家誤會,借陳家手教訓我。其它的是……衛國公夫人有點問題,你多想了。”
挑撥他跟陳家,除了周錦成能得利,其他人是撐著才惹兩家。
梓妤見他不當回事,也沒再多說,上回的事情明面上確實是這樣。
兩人間就又沉默下去。許嘉玄因為身上的不便煩躁,從來沒發現自己的定力如此差,又慶幸沒讓她察覺到有什麼異常。
外頭池子水聲潺潺,梓妤看了眼窗戶,陽光正好,站起來說:“你把炕幾挪個地,我給你拿床毯子來,你睡一會。我再去陪外祖母說會兒話。”
許嘉玄難得配合,梓妤抱來毯子,他接過自己就扯開蓋好面朝裡睡下。
梓妤往外走了兩步,又退回來:“把外袍脫了吧,這樣睡不難受?”
他沒作聲,她只好走了。
她人離開了,可是這是她住過的屋子,用過的東西都是她碰過的,都沾著她的氣息。特別是這毯子,摻著她身上的那絲甜香,不斷往他鼻子裡鑽,身體裡的血液都被勾著亂竄。
許嘉玄煩躁地翻了個身,索性閉著眼想戶部侍郎的案子。
梓妤再回到陳老夫人那邊,老人心疼地把她拉到身邊坐下:“那煞神可欺負你了。”
和她進門時一模一樣的話,她樂了,說道:“哪有,他剛才不還護著我呢,這會吃了解酒茶,睡下了。”
老人就哼一聲:“這哪叫什麼護著你,這就是應該的!他不也怕傳出去一個苛待妻子的名稱,這可是陛下賜婚,他心裡明白著,知道輕重!”
“他真沒您想的那樣。”梓妤笑吟吟去挽了老人胳膊。
陳家兩位媳婦就沒離開,果然見梓妤折回,細細打聽劉氏待她如何,侯府裡的情況怎麼樣。
“侯爺不太愛說話和見人,但很好相處,侯夫人也是。府裡的情況……就是二房有些亂,但並不住一塊,所以也不用管那邊的事。”
“那倒是清靜,但梓妤丫頭你既然嫁過去了,自己房裡的事情心裡要有個數。”陳二夫人一臉鄭重。
陳大夫人亦說:“是這個理,我先前聽說陛下給這些錦衣衛的煞神都賞過人,許家父子都有的。”
這些賞下的人,除了顯示皇帝恩寵,當然也有時刻提醒這些近衛要忠君的意思。又都是妙齡女子,自然是當通房一類的,總不能拿來去幹粗活。
梓妤神色微微一頓,笑著掩飾臉上一閃而過的怪異,說:“他從來沒去理會過的,都是住在別處,也不在我們房裡。”
陳老夫人嘆氣:“陛下這不膈應人嘛,還把你嫁過去。你就知他理會不理會,你回去也要見見人,把你主母的身份擺出來,莫叫那些阿貓阿狗心大。”
梓妤本來是想來跟老人敘敘話的,結果被一通教導怎麼當主母,她被外祖母和兩位舅母說得頭暈腦脹,最後露出虛弱的笑應下,倉皇而逃。
她以為陳家的女人向來不會對這些後宅爭鬥的事情上心,因為陳家男人都不愛沾花惹草,結果三人說起來頭頭是道,她連處反駁的地兒都沒有。
綠茵跟在她身後,穿過遊廊,一直在抿嘴笑:“姑娘回去還是好好瞅瞅,我估摸著老夫人過幾天得派人來幫著你。”
剛才就要讓她再帶人回侯府去說有照應,搞不好還真再派人來給她壯勢。
梓妤揉了揉額頭,過幾天她就讓外祖母寬心。她又再和綠茵說起另外一事:“剛才二舅母說上回那些夾著綿的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