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正事呢。”她推了他一把,許嘉玄板著臉, “你說就是。”
又不妨礙。
梓妤沒好氣睨他一眼,枕著他肩頭慢慢地說來:“昨天道長來之前,我就在想近來遇到的事情十分古怪,我細細地推敲, 似乎是從惠和公主叫人推我下水開始就叫人匪夷所思。”
“怎麼扯上惠和公主了?”
他神一頓,不太願意提起這個人,上回一個翠紅就讓她大發脾氣,一拳把檀木的屏風都給砸穿了。
梓妤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繼續說道:“太子著人去找逼問了惠和,問她究竟是派誰或是買通誰人知道他跟我私下見面,結果惠和說了句她本就該是你妻子,這種失心瘋一樣的話。還說我勾搭太子,誰人不知。”
“這是一個古怪處,第二個就是昨晚上的狼群,和麗嬪被咬死了。麗嬪算計我們,根本沒別人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去滅口麗嬪,即便太子記恨有打算,也不會在圍獵就動手。”
“然後麗嬪一事牽出禁衛軍曾被太子調動,我們的將計就計被暴露,引得陛下猜忌。這兩件事情連到一快,不就是個連環套嗎?我們就好像在他預知的一切中,做著他想要我們做的事,時機都恰好,直接把我們都算計在裡面了。”
她說到最後,眼中都是凝重:“先前查出來四皇子在太子身邊放了人,但被打死的那個宮女也沒有時間去給四皇子告密說我們算計了什麼。所以設連環套這個絕對不可能是四皇子,藏得太深了,叫人光想就不寒而慄。”
許嘉玄靜靜地聽著,見她臉上有著後怕,去握了她的手:“我昨晚也想了一下,同樣在猜四皇子的可能性,但和你一樣,把那個宮女排除了。因為除了我們,沒人知道麗嬪的算計,而且麗嬪針對的是你,所以不會傻傻主動跑去跟四皇子合作,給四皇子留下把柄。這事情,她肯定是自己就動手了。”
“我也不認為此事是四皇子,再有之前平王世子馬匹被下瘋藥一事,顯然這人又是在宮闈中。讓我覺得,這人是在引著太子和皇子們鬥。”
梓妤撐著身子就坐起來。
“引著皇子們相鬥?所以這人可能是在引著我們去懷疑四皇子,他好收漁翁之利?那是不是能推測,是其他的皇子?”
許嘉玄卻說未必,引得她更是一頭霧水。
他坐起來,用毯子攏住她說:“惠和因為和太子親近,從來不接觸別的皇子。惠和說的那番話顯然是受了挑唆,卻不太可能是其它皇子的挑唆。而且你與太子明明是首回見面,哪裡談得上眾人皆知?這就有矛盾,再說了,我與惠和清清白白的,連她長什麼樣都記不住,又哪裡來叫她本就我的妻子!”
簡直就是個大笑話。
事情兜兜轉轉,身後之人越發的叫人摸不著頭腦,但兩人心頭都還存著玄真子所言那個額頭有刀疤的人。
——莫不是事情就那麼邪乎。
玄真子能卜算出一些未發生的事情,那個有刀疤的人,亦能卜算預知?
許嘉玄突然就下床來,梓妤在他身後喊:“上哪去?”
如今他可哪都不能去。
他沒有回答,徑直走到妝臺前找出銅鏡,去把額頭包著的繃帶給摘了。
昨天淤紫的傷經過一晚少了幾分猙獰,淌血的口子結了層痂。
他居然是跑去看傷口,梓妤知道他想什麼,披著毯子下床來,走上前細細打量。
她還是很篤定地說:“不管你有沒有留疤,都不會是你。道長怎麼著也不能害我。”
他們兩的親事,是道長一手促成的。
許嘉玄盯著銅鏡半晌沒說話,眼神淡漠極了。
梓妤知道他性子彆扭,有時總是過於偏激,可他不聽安慰的樣子讓她半分氣也沒有,反倒心裡有陣陣暖意。
這就是個大傻子。
她攏著毯子,見他鞋也沒有穿,挨著他就把毯子也分他一半,盯著他額頭的傷想起小時候自己救了他一回留的疤。
笑道:“這要是真留了疤呀,就當是還了你欠我的情了。”
欠的情?
許嘉玄終於從鏡面上移開視線,不明白這話從何而起。
此際外邊又響起一陣慌亂地腳步聲,聽到有人說著快去請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來。
兩人朝帳簾的方向看去,隱約幾個人影投在上方晃動。
很快,就又聽到他們說:“怎麼又死人了?還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這事還得稟報陛下才是。”
另一個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