腚去!
當天夜裡,幾名蒙面漢子翻過圍牆,綁掉護院後,把鎮長堵在了床上,槍一指著腦袋,要死要活,你自己看著吧。
錢是要的,好處是要的,小命必須是要保住的。
鎮長拎得清,一看這架勢,馬上說出了實情。
原來,這是典型的一次官匪勾結,國民黨縣黨部得到上峰暗示,控制八路發展,便花了銀子,暗中把訊息透露給了土匪,同時要鎮公所配合,睜一眼閉一眼,劫走軍用物資。
目的。就是要以此來殺殺八路的威風,製造點摩擦,不讓你太順了。
土匪得了好處,便六親不認,大著膽子下了黑手。
“你們哪裡得來的情報?”槍口頂著鎮長的腦門。
他那肥胖的老婆嚇得縮在被窩裡,大氣不敢出。
“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只求饒我一命,其他的兄弟我確實不知啊。”不知道是冷,還是怕,鎮長簌簌發抖。
“你破壞抗日,膽大妄為,國共合作是你們蔣委員長的方針,今兒我們不但要殺了你,還要把你的嘴臉公佈出去,不老實交代,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胖老婆一個激靈,嚇得尿了床,拼命嚎哭。
鎮長滿臉冷汗,連連求饒:
“兄弟我知道你們那裡有內線,具體是誰的確不知啊,只知道是個幹部,代號“黑蛇”。”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領頭的遞過一張紙和筆:
“你把剛才說的寫下來,今晚暫且饒你不死,條件是明天你把鎮公所的公糧,全部給八路軍拉過去,還要你親自護送,送到我們指定的地點。還有,我們今天來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講,今後有了情報要及時向我們彙報,否則取你狗頭易如反掌。”
鎮長此刻只想保住命,哪敢說半個不字。
他哆哆嗦嗦地,寫了半頁紙,把官匪勾結的事情寫了個大概,再按下了手印。
玩這樣的不良之人,一槍一個準。
第二天,果然鎮長帶著人,帽簷壓得低低的,把幾車公糧拉到了指定地點。
一切都在絕密中進行著。
有些事情,一說出去,就不好玩了,不要說要相信自己人,很多時候,害死你的,正是自己人。
童鞋們不知道有木有這個體會,學校,單位,都這樣。
喬向文這一會,只讓支隊領導知道自己獲得的情報,其餘的人全封掉。
在反覆研究後,支隊領導同意了鋤奸科提出的釣魚剿匪計劃。
那天早晨,支隊開了個專門會議。
喬向文在會議上“彙報”了案件進展,明確指出這是一次日本特務和偽軍便衣隊的破壞活動,要求大家保持高度警惕,集中精力:
“透過偵查,這次活動不是國民黨軍隊,也不是幾股土匪所為,大家不要憑著懷疑,就把友軍當敵軍,影響抗戰大局。”
嘿嘿,說得有聲有色,會場一下子鬧開了,大家紛紛議論著小鬼子的劣跡:
“這鬼子只敢搶物資,孬種。”
“差點以為是土匪,要不是喬科長他們,還不拉隊伍過去把他們給滅了。”
“不是國民黨就好,不然這蔣委員長不是打自己耳光嗎,團結對外,一致抗日!”
。。。。。。
“各位還有一事通報,最近縱隊組織到一批電臺,配發到我們這裡,每個團今後都要進行培訓,事關重要,明天的這次運輸任務由縱隊直接負責,我們只需在這裡接應,這次依舊走臨水這條線,我們鋤奸科會和偵察科加強對附近日本鬼子和便衣隊的監控,請大家注意保密。”
散會。
眾人反應不一。
而喬向文和戰友們已經把一張無形的網撒了下去。
究竟誰是那條“黑蛇”呢?
風呼呼地刮,冬夜的魯南沉浸在一片寒冷中。
一個人影悄悄地走出村子,在路口的一棵老樹下停下。
警覺地四周打量了一下,確認無人後,在樹下飛快地刨出個洞,把隨身帶的什麼東西放了進去,然後迅速拉過地上的樹枝枯藤蓋住。
轉身輕手輕腳地回到了駐地。
半個多時辰後,遠處騎來一輛腳踏車,車上的人到了老樹下,藉著月光,飛快地找到了東西,飛快地離開。
村口的一堵圍牆後,一雙眼睛從頭到尾看著這一切,黑暗中露出一絲笑意。
狐狸再狡猾,碰上有經驗的獵手,也得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