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心裡一陣緊張。
向文想了想,示意劉勝和白兵藉著出門如廁,到外面去檢視情況。
眼下當務之急,要弄清姓曹的是一個人來喝酒,還是帶了人來。
喬向文神態自若,和李成說話,裝著繼續喝酒。
再說劉勝和白兵,飛快地巡視了一圈,並沒有在飯店裡發現異常,然後悄聲問一下服務員,知道了曹隊長所在的雅間。
剛好就在距離廁所不遠的地方。
劉勝想了一想,有了主意。他故意裝成醉意,晃著腳步,輕輕一推就進了這室內。
眾人抬起頭來,正面露詫異,劉勝已連連抱歉,稱喝多走錯門了。
在那一瞬間,他已經基本看清了裡面的情況,兩個日本軍人,旁邊坐著一箇中國女子,另外有兩名生意人摸樣的中國人,此外再無他人。
回到房間,輕輕把情況一說,向文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看樣子,這不請而至的曹隊長並不是針對他們來的。
果不其然,一會兒,顧莊海拉著曹隊長的手,走了進來,口氣中有些奉承:
“諸位,曹隊長請了兩位日本太君在這裡吃飯,也沒啥瞞著各位老闆,鄙人這回放。。。放了點高利貸,有人賴著不還,曹隊長幫兄弟不少忙,趕明兒好好感謝,我做東,各。。。各位賞臉啊”。
原來如此!
大家連連客氣,誇著顧掌櫃朋友多,曹隊長講義氣。
這姓曹的,得意地拍拍顧莊海的肩膀,向各人抱了抱拳。
“那裡還有日本軍官,兄弟我要去招待,就不陪各位了,在這裡,只要你們
開口,沒有我曹某人辦不了的事。”
大家也站起來,齊聲說謝,目送著姓曹的出門。
一場虛驚過去了,五個人繼續喝起了酒。
看看時間不早,向文開口道:
“顧掌櫃的,你還和這日本人保安隊關係那麼好啊!”
使了個眼色,根據剛才的安排,李成稱如廁,隨手帶上了門,在門口慢慢觀察著。
許是喝多了酒,許是炫耀,顧莊海有些洋洋自得:
“不但是保安隊,我和憲兵隊也有交情,只要你們將來看得上鄙人,提攜一把,莒縣這裡是保管不會出問題的。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鄙人將來去省城,還靠各位多多關照。”
酒壯慫人膽,這酒後說起話裡就是不一樣了。
向文故意裝作不懂,“難道顧掌櫃開個茶館,還能和日本人那麼鐵?我們常年和日本人混在一起做生意,也還是人心隔肚皮,還不時為著生意鬧紅臉。”
“許董事,你們那是大生意,鄙人自然不能和你們比了,只是這小縣城啊,而今被日本人佔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有些事情不便多提,諸位知道我和日本人關係不錯就行了!如果大家賞臉,今晚我來安排,這魯南地方是小,但是也是出了很多美女的,就是不知道許董事有沒有雅興?”話到嘴邊,又有些吞吞吐吐。
好一副叛徒的嘴臉!
出賣同胞,賣國求榮,還在這裡振振有詞。
是時候了!
向文使了個眼神,白兵和劉勝,一個箭步,拿出槍,對準了顧莊海,一個對著腦門,一個對著後腦勺。
“不許出聲,說話就打死你!”
看到烏黑的槍口正對著自己,顧莊海眼前一黑,一下子反應過來了,身子嚇得發抖。
滿懷的酒意跑到了九霄雲外。
“顧莊海,你不便說,我幫你說吧,你背叛革命,甘當漢奸,出賣教導員,現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從剛才的紅臉變成了白臉,顧莊海不停地發抖,他死也沒想到,自己一心結交的省城貴客,竟然是來取他性命的。
“我對不起黨,對不起許教導員,你們饒我一命吧,我戴罪立功。”
向文輕蔑地看著這個軟骨頭,叛徒,坐在桌上,隨手寫了幾個字。
頭也沒抬。
“白兵動手吧,對了,叛徒,告訴你,來世再也不要做漢奸,否則還是一樣饒不過你”。
說時遲,那時快,白兵從褲袋裡拿出鋒利的小刀,迅速地在空中揮了一下。
一個乾淨利落的動作。
刀刃上帶著血,叛徒的喉管被割開,鮮血直冒。
井噴的鮮血,花一樣,可惜注滿了罪惡。
兩人迅速地把屍體塞在了桌子底下,拉過桌布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