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彤的太陽,把老虎浜染成了鮮紅,小鳥在空中撲閃著翅膀。
七點,水面開始有漁船穿梭,那是捕魚為生的老鄉開始一天的勞作。
八點,伏擊了幾個小時的戰士們,眼睛緊緊盯住迎面的河道。
九點,太陽**了起來,汗水把大家的衣服都弄溼了,但沒有人顧得上。
十點,還不見人影。
會不會有變故?
情報會不會發生錯誤?
秋山會不會改變計劃?
雖然握緊槍,瞄準著,沒人開口,但大家的心裡都有所疑惑。
喬向文趴在第二道防線上,心裡也有些忐忑。
他定了定神,細細地把整個方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根據預先安排,電臺全部保持靜默,不知道白兵那一組在十里堡情況如何。
等待是難熬的,尤其是這種重大行動當前。
喬向文理解大家此刻的心情,一招手,喊過通訊員,傳令大家保持高度戒備,不得有絲毫鬆懈。
他看了看手錶,十點二十五分。
太陽十分火辣,大家埋伏在樹林中,一動不動,胸前背後都溼透了。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突突的馬達聲。
這個聲音太醒目了。
對於埋伏了幾個小時的戰士們來說,簡直是如聽仙樂。
那是小日本的汽艇!
馬達聲非常大,功率非常大,速度非常快。
一聲令下,戰士們立刻來了勁,再次檢查了武器,子彈一起膛,輕重機槍架好,投彈手們做好了投彈前的一切準備。
馬達聲漸漸逼近,聲音越來越響。
透過望遠鏡,喬向文一看,好傢伙。
這個秋山少將真是排場夠大啊,一前一後兩隻小型快艇,護衛中間一艘體量較大的。
只見汽艇編隊沿著蚯蚓一樣的河道,轉過一彎又一彎,由遠而近,直對著老虎浜西開過來。
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
兩百米。
一百米!
透過樹林、葉子,大家漸漸都看得十分清楚。每隻汽艇上,都懸著小鬼子的旗子,旗面上一輪紅日居中,輝映著白色的旗面,十分扎眼。
每一艘汽艇的甲板上,都架著一挺機槍,幾名日軍站在甲板上巡視兩岸。
中間那艘汽艇上,架著兩挺機槍,甲板站滿了荷槍實彈的衛兵。一張桌子,兩杯茶,似乎是兩個人正在下著棋。
接近。
接近。
再接近。
終於,相隔了幾十米,三艘汽艇全部進入射擊範圍
楊司令,兄弟們要為你報仇了。
喬向文放下望遠鏡,一聲令下:“打!”
幾十支步槍、機槍、衝鋒槍,開了鍋一樣,子彈象颳風似地向甲板上掃去。
剎那間,三隻汽艇甲板上的人員,大部分被撂倒在甲板上。
但是,日軍的幾挺機槍立刻開火。
中間那艘汽艇的船艙裡,立刻衝出一隊日軍,或趴在甲板,或靠著船舷,開始還擊。
下棋的兩個人好像被擊中,一排士兵冒著彈雨,站成人牆,把他們拉入了船艙。
獨立支隊居高臨下,七八十米寬的河道被密集的火力網完全封鎖。
第一艘汽艇的駕駛員被打死,汽艇嗡地一聲向岸邊躥去,一頭紮在那裡不動了,尾部慢慢地沉入水中,甲板上的鬼子被打成了爛柿子。
第二艘主艇,仗著火力強勁,企圖硬闖過去。
距離更近了。
這一下,正中喬向文的下懷。
他們不怕你硬闖,就怕你往後退。
看這幫投彈手的了。
只見最前線的王連長突然站起,大叫一聲,“兄弟們,為楊司令報仇啊!”
“報仇!”
“報仇!”
“報仇!”
伴隨著一陣怒吼,兩個、三個捆成一團的手榴彈,就像一包包重磅炸彈一樣,投向了那艘主艇。
轟轟轟,轟轟轟。
激烈的爆炸聲此起彼伏,槍聲、手榴彈爆炸聲連成一片,喊殺聲四起,整個老虎浜瀰漫在戰火和硝煙之中,水面被掀起一陣陣巨浪。
三百顆手榴彈全部投完,一顆沒留著。
與此同時,喬向文關照幾個槍法好的戰士,精確瞄準,看見一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