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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手併攏五指斜劈,右手舉枝翻腕,一招“孤鶴穿雲”,望他面門刺去。

這一招玄妙而又陌生,正是長陵當日為符宴暘苦心研究專適用於擂臺比武用的招式。

符宴歸心神一震,忙仰面讓開,終於還是慢了半拍,枝端在耳廓擦過,帶出了一道醒目的血痕。

周沁一眼認出了這一招,“這不是……”

“是亭姐教我的孤鶴劍,”符宴暘驚奇道:“沒想到給她用上,有這麼大的威力。”

周沁默默的瞄了符宴暘一眼,心道:這符二少也真是個怪人,自己的哥哥被吊打成這樣,他居然還能頭頭是道的分析起劍法?

長陵看見了血,反手收了梅枝,似笑非笑問:“還打麼?”

適才交手之時,符宴歸能感受到她的勁力與體力皆受了限,故而才留了手,眼下瞧她這般神態,心下莫名起了一絲低落之意:我處處讓她,她卻招招狠絕,以前……她何曾會這麼對我?

轉念一想,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下的怕就不僅僅是狠手了。

符宴歸收斂了心神,道:“香只燃到一半,為何不打?”

長陵俏眉一挑,“行,那繼續。”

說罷,左掌一推,右手手腕靈巧一轉,“燕鶴骨”、“雲鶴紋”“駕鶴歸”三招併發,忿然而衝去。

符宴歸不再避讓,而是直面而往,頭一擺,梅枝險而又險的從他脖頸擦了過去,不等長陵回勾,他的右肘突地一擺,徒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這一招出手極快,長陵猝不及防,想要撤手時已經遲了——她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內力沿著他五指滲入她的太淵穴,只一瞬,那股力道便沿著穴道流向四肢百骸,剎那間,手足痠軟,由頭至尾渾身僵麻。

長陵心頭一凜。

這就是那一夜,剋制徐來風無法動彈的一招!

長陵只覺得膻中氣海所凝聚的內力正在散開,逐漸往對方方向遊走,她當即沉封自己的穴道,如此一來,雖說內力不會被吸走,但自己也無法施為。

這他孃的是什麼邪門的功夫?!

本來場上兩人快的讓人眼花繚亂,打著打著突然就停住了,在場眾人都看傻眼了——這又是個什麼狀況?

長陵動不了,看符宴歸也沒有動,想起那一夜他將匕首丟給自己,要她去刺徐來風,由此可見使出這招的人一時半會兒間也不能動手——

她一時懵了,符宴歸總不能指望著這麼靜止到一炷香燃完,就能贏了這一仗吧?

不對!

若只是單純吸附他人內息的邪功,內力無法融合,施功之人自己會先進入走火入魔的狀態——但此刻,長陵能夠感受到符宴歸自身真氣,自上而下逆經脈而流。

*****

她呆了呆,忽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

當時她基本已達到了“草木竹石皆可為劍”的水準,聽說百年前有人練就了“飛花摘葉皆可殺人”,於是沉迷於耍樹葉玩兒。

那陣子付流景被她抓到軍營裡,成日百無聊賴晃來晃去,有次看她用一片樹葉擊下一隻麻雀,順口吐槽道:“你這樣頂多也就能傷一傷小鳥和菜鳥,弄不死人還白瞎內力,不如老老實實挑一點有硬度的東西耍吧。”

長陵無視他,又揮出幾片樹葉,只能卡在離她稍近的樹幹上,遠一些的便掉落下去,付流景幸災樂禍一笑:“看吧,樹葉柔軟,就算你能夠用真氣貫通帶動,距離也是很有限的,你總不能跟著葉子跑……”

長陵想了想,“離遠了不行,若是能盤旋於我周身寸許,不就等同於披荊戴甲,威力無窮了麼?”

“話是這麼說沒錯……”付流景略一思付,撓了撓頭,“不過你們不都是砰一下一掌拍死一群人麼?內力都是往外的,總不能往內吸吧?”

“說不定呢?”

那次閒聊之後,長陵一度試著練過倒流真氣的功夫,只是人有奇經八脈,究竟要如何個倒法能暢通無阻,少說也得嘗試個八百一千次也未必能成功,後來她疲於戰事,這事也就暫且擱下了。

*****

符宴歸的這一掌,令她乍然想起昔日的構想,須臾之間,她便明白了——姓符的剛好也是用的內力倒施之法,一方面能暫時的將她制伏,另一方面待他自己的真氣積攢到一定程度,便能破功而出,將她擊垮。

對付這種狀況,只有用比他更渾厚的內力將他推開——但顯而易見,現在她身上的內力略遜於符宴歸。

那麼……就只剩下另外一種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