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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熊沐單手撐地,直身看了眼東子,見他點頭,這才道來。

“屬下扮作老薑跟在八王爺底下時,已探明他幾次南征,與南楚頭目早稱兄道弟。謀反之事告破,兩個是否有瓜葛尚不知。但手底下的人去探,已探明八王爺在南楚自立為王,告示已貼滿南楚郡縣,要在翻年六月,自修祖廟……恐要稱帝了……”

苻秋神色不明,走到東子跟前,“暗衛才六人?”

東子點頭。

“那熊沐派出去的是什麼人?”

東子眸內閃了閃。

熊沐換了個方向,跪在苻秋腳下,垂頭稟道,“憑麒麟令可以調動,是先帝養的一波親兵,只有五千人。”

苻秋哦了聲,眼仍望著東子。

東子沉默不語,顯是對這事沒什麼說辭。而苻秋心頭卻有不虞,攏袖坐了下來。

“東子、熊沐、薛元書、白純硯,還有兩個是誰?”苻秋倒了杯冷茶喝,視線依次滑過二人,盯著門外院中青灰色的地面,“你們慢慢想,朕不著急。”

冷汗自熊沐額上滴落,地上灰點漸多,苻秋只作沒看見。

直至東子也在他跟前跪直身,苻秋方才蹙眉,冷笑道,“預備說實話,還是說假話?”

“屬下不敢。”熊沐忙磕頭請罪。

東子只直直跪著,掛著一雙烏青眼圈。自離宮那日以來,到苻秋重大權在握,這人卻一日比一日要累得慌。苻秋心頭一軟,琢磨著說點什麼,聽見東子沙啞的聲音——

“原先麒麟冢出來的暗衛有二十餘人,自小打散在各處……”

“朕知道。”苻秋打斷他,不耐地擺手。

“那便說皇上不知道的。白純硯不是暗衛,赴朔州在路上住店那晚,我叫他出來,假意敘舊,問過麒麟冢的舊事。他一概不知,更答不出門口獸雕圖樣,是以叫皇上別同他玩。”

苻秋想起來,有天晚上東子同白純硯打架,身上帶了點傷,卻不肯說是為何和白純硯打架,只莫名其妙吩咐了不要同白純硯走得過近。

他以為是白純硯常流連煙花之地,惹得東子怕自己跟著學。

倒沒想過是這樣……

苻秋眉峰一動,想起一事,又問,“既然知道白純硯不是自己人,為何當時不說?”

東子面沉如水,五官俱是不動,聲線平直沉厚,“既不是自己人,就是別人手底下的。他管著八王爺的鋪子,想是八王爺那邊的。想順藤摸瓜把八王爺的藏身之處找出來。”

“皇上記得被屬下綁去的那間宅子麼?”

苻秋冷冷道,“當然記得,你還想殺朕。”

熊沐尷尬一笑,想起身,被苻秋一腳又踹回去跪著。

“老薑這個人心狠手辣,又油頭滑腦,屬下亦是想找出八王爺的藏身之地……”

“那座宅子不是人去樓空了嗎?”

“後來我折返去探過,地宮裡仍有蛛絲馬跡,不過那時屋內已有積灰,至少走了四五日。”東子說,他十指屈起,指節略略發白。

“白純硯欲殺你,露餡之後,便再找不到了。”

苻秋嘴巴動了動,那日的事他記得不多,醒來一場大病,倒沒太大印象。

半晌沒聽東子說話,熊沐急道,“底下的屬下來說。”

東子跪著,像贖罪一般,輕輕垂著頭。

苻秋扯著他的膀子,令他坐。

東子也不肯坐,就站在他身邊。

要不是熊沐在,苻秋這會兒無比想抱著他的腰蹭會兒,腰帶勒出他腰背身段,加之確也不是刻意瞞他,只不過大抵他幫不上忙,也無須窮擔心,替他擔了這些。苻秋不是榆木腦殼,這會兒心頭有點感動,知東子為白純硯差點殺了他那事後怕,悄悄於袍袖中扯住東子的手指懶懶勾著。

“你說。”苻秋道。

於是熊沐便把地宮裡找圖紙、商鋪賬本等事說了,“走得太匆忙,總落下了些東西,上頭都寫著店鋪名字,或是有工匠用印,八王爺這一走,雖免不得這些人要藏起來,但總歸要時間。屬下派出的人手腳也利索,把人都找出來,一個個盤問,知八王爺去了南楚。”

“不過藏得深,查到南楚卻再無法查了,仍舊不知去向。就在皇上回京那幾日,南楚也換了人稱王。”

聽到這兒苻秋方冷冷笑了聲,道,“八叔帶人去打南楚的烏合之眾,多少年也沒攻下來,怕早已勾結。”

“正是如此。”熊沐又想起來,被苻秋瞥了眼,訕訕跪回去,拱手道,“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