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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總歸不一樣就是,姐姐多看著母后想做什麼,提前給我報個信兒,朕就千恩萬謝了。”

方殊宛忙說不敢當云云的。

她自然不知道,苻秋說的拘在後宮不妥當,只因為他心裡不把東子當後宮裡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嬪妃,但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就覺得不能分東子一間宮殿,此後夜夜燈燭長明,等他臨幸。

這太雷了。苻秋不想這樣。

晚上苻秋就睡在鳳棲宮了。

方殊宛洗漱罷梳完頭過來,苻秋已睡著了。皇帝年輕,看著仍是意氣少年。

方殊宛輕嘆了口氣。烏黑流光的長髮自她白嫩的指尖劃過,殿內已吹去燭光,只餘一根白燭。

她盯著那跳動的燭火看了會兒,才覺得冷,鑽進被窩裡。

即便身邊睡著她的夫郎,方殊宛仍舊沒有成婚的真實感。就像從前在方宅,她一個人,住那麼間大屋子,偶爾丫鬟陪她睡會兒,說說話,日子這樣過似也沒什麼不好。但她知道有一日自己是要嫁人的,那人晚上回來,必要對她說白天的種種,或許是好玩兒的,又或許是抱怨。

無論說什麼都好,只要有點人聲。

她輕輕嘆口氣,側過臉去看燈燭,半夜醒來,苻秋還在身邊。方殊宛摸到他的手,苻秋便醒了,迷迷糊糊問,“怎麼了?”

方殊宛深吸一口氣,欲言又止道,“沒什麼。”

苻秋側過身,“姐姐有話便說罷,朕聽著的。”

方殊宛轉過來看他,她一雙眼亮如星辰,是很好看的,說話也溫柔。

“臣妾說的法子,皇上想過了麼?”

苻秋一時全醒了,尷尬道,“還沒給他說。”

方殊宛訕訕笑道,“那便找個機會說罷,皇上畢竟是皇上。”

她話裡的意思苻秋也懂,當皇帝哪兒能不生個兒子傳宗接代,小門小戶傳家業,富有四海就想江山千秋萬代。大道理苻秋懂,可真要對東子提這事簡直奇怪透頂。而且萬一東子說,他也要去生個兒子再來……那怎麼辦?!

四更天,苻秋睡意全無,叫人進來伺候。不到點卯時辰便出鳳棲宮,讓宮人打著燈籠在宮裡轉轉。

沒轉幾步就轉到東子的獨院了,身邊伺候的個小梆子是東子的乾兒子,之一。

苻秋遂招來吩咐,“去看你乾爹在不。”

沒片刻梆子回來,袖手躬身,“裡頭沒人。”

苻秋心裡略沮喪,叫人帶路去昭純宮了,東子前些天說,把雲含安在昭純宮了。

昭純宮一聽跑腿太監說皇上要來,忙叫雲含起來接駕。

雲含睡得本就淺,苻秋來時,他已急忙挽了個髻,裡三層外三層,厚重的衣服拖在地上。

苻秋叫他起來。

雲含便束手束腳在旁站著。

左右俱被叫出去伺候,不一會兒就聽屋裡響起琴聲。

雲含的琴是絕妙的,苻秋嘖嘖稱讚兩句,心不在焉地掃視一圈,便道,“你這裡太簡陋了些,回頭朕叫人來添些東西。昭純宮也許久沒人住了,朕記得有人的時候,都在朕小時候了。”

昭純宮原也是先帝一個男寵的住處,離皇帝的寢宮很近。苻秋微眯起眼,約略記得,那個男寵素淨得很,說話也透著股溫柔,冬天裡會把下人都叫進屋子伺候,不讓他們在外站著。

而男寵的宮裡頭都只有太監,沒有宮女。這也不難理解,說不得年輕男女碰在一起幹柴烈火,要出點什麼事,皇帝臉上不好看。

苻秋略喝兩杯茶,聽完一支曲就叫雲含停。

雲含安靜坐著,倒不多話,沒問苻秋這個時辰來作甚。

“朕記得,這是你原來那把琴?”苻秋手指摸過琴絃,略撥一下,嗡一聲響。

“是。”

“東子和你認識的?”苻秋又問。

雲含低著頭,“在宮外多勞東子哥照顧。”

苻秋點頭,“你們怎麼認識的?”又看雲含一眼,“別緊張,朕就想找人說說話,問什麼,你答就是了。”

看苻秋踱步到窗戶口,自推窗吹風,雲含以低而溫和的聲音說,“就在樓裡認識的。”

苻秋眯起眼,心說,這東子還逛花樓的?還是瞞著他去的?!於是按捺怒氣,坐回桌邊,拿著個茶杯在手裡把玩。

“他去喝花酒?”

雲含見他臉色沒對,心念電轉,便即含笑道,“倒不是,一群大人們來談事,樓裡伺候酒水,奴家去彈琴。”

苻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