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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花妝
“可不敢當公主的道歉; 公主若是還有什麼看不慣的今後直說就是; 可別再這樣背後使絆子了。”
姬央羞得滿臉緋紅,她拿眼去望沈度,沈度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支開她讓她先走了,他再留下安撫丁夫人。
雖說丁氏對沈廉是言聽計從; 所以一直將賀悠困在身邊; 但沈度說的是子嗣大事; 她也是明理的。
不過這一切沒人會怪沈度,奇怪的是也沒人怪賀悠,全都一股腦兒怪到姬央身上了; 這大概就是人善被人欺吧。
姬央悶悶地抱著軟枕,好像沒了骨頭似的趴在榻上,見沈度在她身邊坐下,她有些疑惑地問,“我這樣做是不是太錯了?好像很得不償失。”
連姬央都意識到得不償失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為了一個心理扭曲的賀悠; 是完全不值得她去冒犯和得罪沈家長輩的,而且還肯定得罪了沈廉。
姬央揪了揪自己的頭髮; “我是不是傻呀?”
“是有點兒傻。”沈度將姬央揪頭髮的手挪開,為了賀悠那真是太不值得了。不過他能理解小公主; 於姬央而言幫賀悠只是順手一下而已。她北上去找他,就順便捎上賀悠而已。
都說達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身; 小公主可還夠不上兼濟天下的達者,但她一直有一顆達者的心。而且她做事事先是不考慮後果的,都是蘇後種的因,姬央做什麼事都有蘇後在後面兜著,所以慣出了這個臭毛病。
但現在要糾正也來不及了。沈度只能認命地道:“不過沒事兒,傻人有傻福,再說還有我在你後面兜著呢。”
這話把姬央給感動得呀,她坐起身環住沈度的脖子,嘴巴嘟得櫻桃似的圓,“吧唧”地湊到沈度嘴上,“哎,但願賀悠可別辜負我的苦心。”
沈度一時間還有點兒不適應姬央突然的“語重心長”,“你什麼苦心啊?你不就是想把她送走別在眼前煩你嗎?”
姬央剛才的感動瞬間就碎掉了,伸手去擰沈度,“什麼呀,我當然也是希望他們夫妻能和睦啊。不過八弟那性子,再加上賀悠的性子,我覺得我可能真的做錯了。”
沈度道:“這就是你管不了的了,清官難斷家務事。公主還是先想一想除夕的事兒吧,如今是你當家,年節上的事情最繁雜。”
姬央哀嘆一聲,“我現在覺得在居庸城也挺好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臉蛋道:“這個樣子,我怎麼出門見人啊?”
雖然每日都有用特製的藥膏,但凍瘡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的,現在離除夕不過只有一旬了,正月裡親朋來往,姬央總不能頂著這張臉出門啊。
沈度看著姬央的臉想了想,“壽陽公主的典故聽過嗎?”
當然是聽過的,古來多少公主都淹沒於塵灰了,唯有這位公主以梅花妝而至今都為人所熟知。
“我看那公主準是出了痘,才用梅花妝做遮掩的。”沈度道,他可不信什麼梅花落於額的說法,不過就是一類奇妝而已。
姬央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這麼大一團,可不是梅花能遮掩的。”
沈度道:“讓我來試試。”
沈度用姬央的胭脂在她臉上一左一右地畫了一朵芙蓉,栩栩如生,花瓣薄瑩如粉玉。
姬央在鏡前欣喜地照來照去,“雖然有些奇怪,但是好像也不難看呢。”那芙蓉花剛好將她的凍瘡全都掩蓋住了。
沈度捧著姬央的臉又端詳了片刻,從她的金鈿匣裡挑了一枚花鈿,用剪子略修了修,便又是一朵金芙蓉,貼於眉心,頓時就讓姬央的美顯得灼灼耀人起來。
“這三花妝繁複而綺靡,衣裳就不能太素淡。”沈度道。
姬央現在對沈度可謂是崇拜得五體投地了,那雙手上馬能征戰,可沒想到下馬還有這份手藝。
“三花妝?”姬央喃喃地念道:“你說我將來會不會像壽陽公主一樣,也因為三花妝而流芳百世啊?”
“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