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同時向前翻出,在空中翻了兩個跟頭後,重重的摔了個狗啃屎,手中的牌子也飛出幾丈遠。不等那家丁站起來,就有四名士兵跑過去,將他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與此同時,原先開著的轅門也立即被關了起來,數百名士兵在轅門後列好了陣,弓上弦,刀出鞘,全都指著轅門之外。
那主人看到這個場面,立即與家丁下馬,牽著馬走到轅門邊,向著轅門裡的一位小將一抱拳,說道:“煩請這位將軍稟報劉將軍,就說朝廷的密使前來求見,請將軍將這封密信和那個掉在地上的令牌一併交與劉將軍。”說完便從袖管中取出一封信,隔著轅門的縫隙遞了進去。
那守衛轅門的小將向門外的那人望去,只見其身體健壯,厚嘴唇,高鼻樑,濃眉大眼,大概是一路上寒風吹襲的緣故,其臉色通紅,但仍可看出這是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小將又向來人身後望了望,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來人的身後只有一個家丁跟隨,而那些士兵也仍在“操練”,於是他對著門外說道:“你們等著!沒有命令不許跨進轅門一步!否則格殺勿論!”說完他接過那密信,轉過身去,從地上揀起那牌子,然後向著中軍大帳飛快的跑去。
待那小將走後,那主人身邊的家丁問主人:“爺,你說他們會不會把小乙拉出去砍了?”
主人道:“應該不會吧!我也搞不清楚。原來這軍營的轅門是不能輕易闖的,這回真是又長了回見識!雖然以前我也帶過兵,但從來沒有立過這種規矩,以後也得學著點!”
不一會兒,那小將跑了回來,而一名看樣子是大將的將軍則跟在他的後邊,身邊簇擁著一群衛兵。
“那該不會就是劉澤清了吧?”主人想道。此時他忽然聽到原來從身後傳來的那些喧囂聲聽不見了,而代之以陣陣響亮的喊殺聲。他回頭望去,發現那些原先懶洋洋的聊天計程車兵已經列好了陣形,並賣力的表演著搏殺,而那些圍在自己身邊看熱鬧計程車兵也不見了,看樣子也回到了他們各自的陣中,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哎呀呀!原來是特使到了,真是有失遠迎!左右,還不快把陣撤去!立即把轅門開啟,迎接特使!”那名大將的話音又將那來人的注意力吸引回去。
特使向那將軍抱拳道:“不知將軍可否就是劉澤清劉將軍?”
那將軍道:“正是劉某!還請特使快快進來,我們到大帳中好好敘敘。”
那特使聞聽來人正是劉澤清,立即跪倒,號哭道:“請將軍主持公道!請將軍為晚生的家叔報仇!”
劉澤清奇道:“特使為何號哭?你家叔又是何人?”
特使道:“家叔正是那被林清華謀害的大明副總兵劉洪起!還請將軍為晚生主持公道!殺了那林清華為家叔報仇!”
劉澤清立即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故人之侄,真是怠慢了。來,來,來,快起來,我們進帳慢慢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聽說劉家滿門遇害,你是怎麼逃出來的?”說完便將特使扶起,拉著他的手,一起向大帳走去。
那特使邊走邊說:“晚生名叫劉風清,是劉副總兵的侄兒。家叔遇害之時,派我去外地辦事,因而逃得大難。我與那林清華勢不兩立!”
待兩人走後,守衛轅門的小將令人把那被捆起來的家丁鬆綁,讓他與另一名家丁於轅門之外等候,並叫來一名伙伕,吩咐他將那斷腿的馬殺掉,隨後他向著手下說道:“弟兄們!今天晚上又可以打牙祭了!”聽到他的話,那些士兵們發出一陣歡呼。
劉澤清與劉風清來到他的帳篷,劉澤清吩咐親兵上茶,接著便詢問起劉洪起的事情,而劉風清就添油加醋的說了起來,並不時的痛罵林清華。聽完了劉風清的話,劉澤清連連搖頭,連說:“可惜!可惜!一條好漢就這麼被人謀害了。真是可惜!”口中說著可惜,但他心裡卻想道:“我早就告訴過那莽夫,即使喜歡錢,也不能那麼的露骨,要多多少少給百姓點甜頭,否則的話,一旦失勢,那麼就會牆倒眾人推,絕對沒有好下場,但他偏偏不聽,還說我膽子小,這下他總知道厲害了吧!哎,他這一死,我又少了個強援。看來我也得從中吸取點教訓,回去後要多給百姓點甜頭,免得落得像他一樣的下場。就這麼定了,今年的田稅從七成降到六成,我也給那些個猴崽子們下個死命令,不許他們再到民間強搶民女了!而且回去後一定要把淮安的城牆再修一鏽,護城河再挖一挖!這姨太太暫時也不能娶了!”
劉風清見劉澤清半天沒有說話,不知他打什麼主意,只好輕咳了一聲。劉澤清立即回過神來,說道:“老夫剛才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