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幾輛怪模怪樣的大型車輛正一邊噴吐著濃煙,一邊拖拉著一組掛車,每組掛車都由兩輛車組成,前邊的是一輛平板掛車,而後邊那輛卻是一輛箱式掛車,前面的平板掛車裝載的是重型攻城大炮,而後面的那輛箱式掛車則裝載著大量彈藥與輜重。
這種奇怪的車輛是一年前剛剛研製成功的蒸汽機履帶式拖車,專門負責拖拉重型攻城大炮和彈藥。對於這種車來說,目前那些馬車所遭遇到的困境是不可能發生在它們身上的,因為他們有無限的道路————履帶,還有那強大的動力————蒸汽機。
與它的前輩“蒸汽機輪式拖車”相比,它的優點是顯而易見的,不僅功率更為強勁,而且對道路的適應性也更強,任何道路,只要人能過去,那麼它就能過去,甚至有些連人也無法過去的路它也能過去,眼前的這種泥濘道路就是一個典型。
打頭的一輛拖車中,負責操縱的是一名很年輕的軍官,那軍服肩膀上的少校軍銜也非常的新。他坐在座位上,靈活的操縱著杆式操縱舵,而且還不時的回過頭去,吩咐身後那名司爐加大鍋爐的壓力。
雖然是“一場秋雨一場寒”,天氣已經漸漸冷了,可是對於這輛車上的人來說,卻仍舊十分的炎熱,那熱得發燙的鍋爐散發出大量熱量,使得駕駛臺上很熱,雖然駕駛臺沒有擋板,也沒有門和窗戶,僅僅只有一個搭在頭頂上的遮雨篷,可是不斷增加的溫度仍然讓司機和司爐熱得渾身是汗,軍服後背上的一大塊地方也已經溼透了。
正當這輛拖車的司機和司爐用心的將掛車從泥濘中向前野蠻的拖動的時候,一名氣喘噓噓計程車兵艱難的從西側道路移動到了他們的附近。
那士兵用刺刀將沾在鞋子上的泥剔去,隨後向著那輛拖車高聲喊道:“劉司令有令,全體休息!”
司機猛的拉住離合器的拉桿,蒸汽機帶動的轉動軸開始空轉起來,司爐抹了把頭上的汗,隨即一屁股坐到了鍋爐邊,靠著身後的欄杆,氣喘噓噓的對那司機說道:“我說,長官,你的車癮也算是過完了吧?該讓俺歇會兒了!”
那司機從座位上站起身,說道:“反正不停也得停,軍令如山,你該感謝劉赫將軍才對。”
不等他說完,那名跑過來傳令計程車兵就利索的爬上那輛已經停下的拖車,嬉皮笑臉的對那少校軍官說道:“我說,林長官,這車看似好開,其實不然,象我也是學了好幾天才大概學會,你想在幾個小時內就學會,恐怕有些強人所難了,還是讓我來開吧。”
那少校軍官一把揪住那士兵的衣領,問道:“老實說,是不是你小子假傳軍令?”
那士兵趕緊搖頭,並說道:“不是,不是!真是劉赫司令的命令,整個集團軍都停下休息,這眼看著天就要黑了,部隊已經一整天沒有休息了,與其這麼折騰下去,不如趕緊休息,明天趕早。”
見那少校跳下拖車,那士兵忽然衝他喊道:“對了,差點忘記了,劉司令還讓我給你傳話,讓你馬上到他那裡去,他有話跟你說。”
那少校軍官也不回頭,只是一邊在泥濘中跋涉,一邊咕噥道:“什麼鬼地方?簡直比沼澤地還難走!呸!”
那少校在泥濘中跋涉了十幾分鍾,這才來到了第三集團軍的指揮部,向最高長官鎮虜軍中將司令劉赫報到。
劉赫正站在桌子邊,與幾名副官詳細的商議進軍方案與路線,他見少校軍官進來,便吩咐副官們出去安排紮營的事情,而只將少校軍官留在了指揮部裡。
劉赫望著那軍官,忽然問道:“拖車開得怎麼樣?”
那軍官一愣,隨即答道:“不怎麼樣。”
劉赫見那少校軍官好象不怎麼高興,便不再與他討論關於拖車的事情,而是換了個話題。
劉赫走到那少校軍官面前,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氣,你也許覺得自己不應該來到這裡,而應該在後方的指揮部裡指點江山,那樣一來,就用不著吃這個苦頭,對不對?”
那少校軍官翻了翻眼珠子,說道:“我可不是那種怕吃苦的人,要不然,父親將我趕到這裡的時候,我也不會二話不說就跑來了。這幾天我心裡煩,是因為另有其它事情。”
“什麼事情?”劉赫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少校軍官口氣有些強硬。
劉赫心中嘆了口氣,隨後說道:“象你這樣浮躁,如何能夠單獨領軍出征?要知道,一個真正的將軍不僅要善於把握時機,而且要做到勝不驕敗不餒,在這一點上,軍校裡是學不到的,唯有透過不斷的征戰才能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