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路追擊日軍主力的鎮虜軍卻遇到了麻煩,原來,日軍趁著在海邊阻擊我軍的那一個月,在京都以東五十多里的地方,由南至北修建了一道堅固的防線,由鐵絲網、壕溝和堡壘組成,雖然並不算很堅固,不過縱深卻大的很,差不多有三里寬,日軍就憑藉著這條防線,阻擋我軍,使得我軍不得不在此停了下來,也修建防線與他們對峙。雖然後來鄭山河率軍趕到,兩軍發動了三次衝擊,但都沒有成功,而且士兵傷亡很大,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突破那道防線,戰事就這樣拖延下來。”
等秦侃講述完畢,林清華沉默片刻,理了理有些混亂的思路,隨後問道:“有沒有想過,再在別的地方登陸呢?比如說直接從江戶登陸?”
秦侃搖了搖頭,說道:“這個辦法不是沒有想過,陳唯一與劉國軒都試圖這樣做,但是卻失敗了。還是那些自殺船,它們的建造速度很快,至少有上萬艘,而且自從吃了快炮的虧,它們也學精了,他們不僅在船頭上鑲嵌上了鐵板,而且鐵板後還堆上了沙袋,快炮也許能打穿鐵板,不過卻無法再穿透沙袋,因此,這個辦法再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反而又損失了一批戰艦,為了這事兒,鄭森還將劉國軒臭罵了一頓,本來他是打算繼續搶佔本州島的金礦銀礦的,可是沒有想到損失這麼大,原來的興奮勁兒一過,就變得縮手縮腳起來,戰艦再也不敢輕易出擊,沒了戰艦的掩護,鎮虜軍自然是不能輕率登陸的,戰局就這麼僵持下去,一直到現在。”
聽著秦侃的這些話,林清華心中是越來越驚,他沒有想到那個或者是那幾個日本人居然這麼快就用上了神風隊的那一套,在這個時代,要想對付這種瘋狂的戰法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林清華低頭沉思一會兒,隨後抬起頭來,問道:“這些自殺船的水手就這麼的不怕死?”
秦侃點頭道:“雖然也有少數怕死的投降了咱們,不過,大多數還是不怕死的。經過咱們審問那些俘虜,得知這些自殺船的水手都是以前日本的賤民,而那個叫向井的人向他們許諾,假如他們戰死的話,那麼就解除他們和他們家人的賤民身份,這樣一來,他們自然人人奮勇當先,毫不畏死。其實,那些船對付木船確實好,但是對付起鐵甲船來就不行了,如果咱們的鐵甲船能在海上航行就好了。”
林清華點頭道:“我已經下令槍場下屬的造船場加快建造速度,等那兩艘新鐵甲船一下水試航,我就將它們調到日本去,這兩艘船是新船,能夠在海上航行。”
秦侃道:“希望他們能夠快些。”
一陣沉默,屋子裡的空氣似乎已經凝結。
“難怪他們要造那麼多船,幾乎將樹都砍完了!”林清華喃喃說道,打破了這種沉默。
聽見林清華的話,秦侃卻搖了搖頭,並說道:“不對!他們造的可不只是這種自殺船,他們還造得有一種很大的商船,船上武器很少,但船艙卻很大,咱們在四國島上繳獲了十幾艘這樣的船,編入了咱們的運輸船隊,據劉國軒說,這種船很象是荷蘭人的運輸船,不過卻更大,更適宜遠航。劉國軒也搞不清楚,他們為何要造這麼沒用的船,要說是戰船吧,大炮少的可憐,要說是商船吧,但此時他們造這麼多商船幹嘛?”
聽到這裡,林清華心中一動,彷彿察覺到了什麼不大對勁的地方,但他卻又想不起來到底哪裡不對勁。
正當他苦思冥想之際,秦侃卻忽然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軍佔領的地方几乎已經沒有了人煙,以至於原先兵部就地徵發力役的計劃無法實施,所以輜重的運輸是個問題,前線兵力捉襟見肘,不可能抽出更多的兵來,因此,我回來之時,陳唯一將軍讓我帶回話來,希望朝廷再派至少五萬兵,而且由於一些部隊傷亡較大,士氣低落,所以陳將軍希望最好能夠派遣十萬人去,以便將那些已無多少戰鬥力的部隊替換下來,以保持士氣。”
林清華長長的噓了口氣,說道:“確實應該修養一段時間了,畢竟不可能指望在很短的時間裡將日本徵服,這樣吧,你們兵部擬定一個計劃,然後再交給我。”
秦侃站起說道:“屬下馬上去辦理。”
見秦侃轉身欲走,林清華又叫住他,說道:“關於鄭山河屠城的事情就此打住,你以兵部尚書的名義給朱敢他們寫一道密令,嚴令他們不得再說起此事,另外,再給鄭山河一道密令,嚴令他以後不得再如此亂來,給他個警告。對了,這件事情要保密,特別是不能讓東林那些人知道了,我可不想他們再利用這個機會大肆詆譭我的這個戰略計劃,說我是什麼窮兵黷武,好戰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