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能奇皺著眉頭說道:“娘娘跟了皇上那麼多年,怎麼這樣的冷漠?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我怎麼看著他們象陌路人呢?”
李定國嘆道:“這些事情我們是弄不明白的,還是不要再往下說了吧!”
“那我軍該如何行事?現在各軍已經集結,就等皇上的命令一下,我軍就可向西進軍。可是如今皇上已經駕崩,主心骨沒了,這可如何是好?”劉文秀痛苦的說道。
李定國沉吟道:“西去之路艱險異常,是福是禍還很難說,但若留守成都,也只有死路一條,此事當真難辦的很。”
孫可望眼珠子一轉,忽然說道:“與其這麼等死,不如奮力一搏!”
“你是說打?”艾能奇問道。
孫可望“呸”了一聲,說道:“你還打得動?”
“那你的意思是……”劉文秀覺得孫可望好象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已經模糊的猜到了他的意思。
孫可望說道:“前些天官軍不是射信入營來招降我軍嗎?不如我軍向官軍投降,那樣不僅可以免於全軍覆沒,而且說不定還可混個官兒噹噹。”
屋子裡頓時變得寂靜無比,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過了半晌,劉文秀方才開口說道:“我軍曾在湖廣投降過官軍,但是後來卻又反水而走,此次官軍能夠放心的收留我們嗎?”
孫可望說道:“那些當官的都喜歡銀子,咱們只需撒出大把的銀子,就不怕他們不收留,糧食咱們沒有,可是這銀子卻還有不少。”
“那,不知我軍應向何人投降?”站在屋子角落裡的一名將領終於開口說話,“如今包圍成都的有三支人馬,一為楊展,二為曾英,三為鎮虜軍,他們看似親密無間,但恐怕不會是鐵板一塊,要想混個好出路,必須找個好靠山。”
孫可望望著那名將領,問道:“那依你之見,我軍應該向何人投降?”
將領道:“那曾英不過是一總兵而已,而那楊展更不過一區區參將,他們在這四川能夠暫時呼風喚雨一時,但卻畢竟官小權微,在朝廷中說不上話。”
孫可望略微點了點頭,說道:“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向鎮虜軍投降?”
將領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末將曾聽部下講過,那鎮虜軍是大明威毅侯部下,而那威毅侯可是當朝大紅人,如果找到他做靠山,那麼咱們今後的前程就不可限量啊!”
聽到那將領這樣說,屋子頓時又熱鬧起來,一時之間眾人議論紛紛,好象已經完全忘記了他們主子的屍體還冷冰冰的躺在地上,等著他們去安葬。
李定國將雙手一揮,呵斥道:“你們都在幹什麼?現在是這樣亂起鬨的時候嗎?莫要忘記了,咱們是大西的軍隊,咱們已經不是當年的那支流寇了!”
孫可望不滿的看著李定國,問道:“那依你的意思,咱們就在這成都城裡等死?”
李定國低著頭看了看張獻忠的無頭屍體,隨即將桌子上的一條被面兒拿起,蓋在張獻忠屍體上。他靜靜的蹲在地上半天,隨後站起身來,掃了眼眾人,說道:“皇上駕崩了,可是我軍還有皇后做主,何去何從,我們應該聽從她的安排才是!”
孫可望“呲”道:“大老爺們居然要聽個娘們的話,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李定國將聲音提高了些,說道:“我再說一遍,如今我們已不是流寇了,我們是大西軍!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
孫可望道:“那,假如她不同意呢?”
李定國沉吟道:“她應該會同意的,因為現在我軍已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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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聲已經平息,硝煙已經散盡,成都城城頭上的大西旗幟已經落下了旗杆,一面繡著鳳凰的戰旗升起在城頭,成都城在陷落於張獻忠之手兩年之後,再一次換了主人。
秦侃高興的看著那面烈火鳳凰旗,隨後轉頭問莫不計:“莫先生,你帶來的這面旗幟可真是不錯,看著就比原來的旗幟好看。”
莫不計笑了笑,說道:“這面旗幟可是楚國公親自命人制作的,此次入川之時,他特意命我帶來幾面給你們用,等沈猛的軍隊到了之後,我就把剩下的那幾面給他,讓他也見識一下我軍的新戰旗。”說到這裡,莫不計忽然又問道:“沈猛他們什麼時候到?”
秦侃說道:“按照他們現在的行進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