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鋮又擰了她的臉蛋兒一把,說道:“小丫頭沒見過世面!那可不是普通的翡翠簪子,那是從很遠的西邊過來的東西,價值連城呢!要不是王家想把他們家的寶貝兒子給弄出來,他們才不會花大價錢從別人手裡把這東西買過來,再送給老夫呢!嘿嘿,此事恐怕不易啊,那王夫之可是欽點的要犯,誰讓他跟林清華那廝是一夥的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那黃宗羲和顧炎武比他的罪名重多了,他們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在林清華的那個什麼《號角》上亂寫東西,一個勸朝廷官員‘為天下,非為君也;為萬民,非為一姓也’,另一個更厲害,乾脆指謫聖人之道,說什麼‘不綜當代之務’,這不是發了失心瘋了嗎?”
小玉不依,嚷道:“我不聽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要老爺再賜我點兒東西,要好東西,就象上次老爺給小翠姐姐的那面小鏡子一樣!我也要個小鏡子!”她用兩隻粉拳在阮大鋮身上輕輕錘著,並沒有什麼顧忌。因為她已經完全摸透了阮大鋮的性子,知道阮大鋮最喜歡美女在他面前撒嬌,而且更喜歡美女用粉拳錘他。畢竟這些年她在青樓瓦肆中的錘鍊還是有效果的,知道該如何去討好一個男人。
阮大鋮果然笑了起來,他一把抓住小玉的手,一邊將秀手放在嘴上聞著,一邊嘟囔道:“那面鏡子更珍貴,是當年老夫向那鄭芝龍索來的,聽說此物往往有價無貨,好多有錢人家排隊都買不到呢!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你想要,恐怕老夫也弄不到,不如這樣吧,若是你今天能把老夫伺候好了,老夫就再想辦法給你弄個紫金屏風。”
小翠不樂意了,她也錘著阮大鋮的肩膀,說道:“我也要!”
阮大鋮將兩個小妾一把摟住,笑著說道:“行啊!只要你們把老夫伺候好了。”他摟著二女就往屋子裡走。進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小玉那兒接過一顆藥丸,又用小翠送過來的一碗溫水將藥送下,片刻之後就覺小腹一陣火熱,心中尋思:“這西域蠻子的藥果然靈驗,待老夫明日再去向他買幾粒。”
他正欲脫衣行事,卻忽然聽見管家在屋子外面叫:“老爺,潞王來了!”
阮大鋮一聽,頓時混身一抖,他急忙將官服重新穿好,急匆匆走出屋子,問道:“潞王已經到府上了?”
管家道:“是,御駕已到府門口,就等您去接駕了!”
阮大鋮聽罷,慌忙領著府中上下人等出府迎接,將潞王及高起潛、倪光興、小高太監等幾個潞王親信迎進了府中。
潞王在正廳中間的一張鋪了黃緞子的太師椅上坐下,望著站在那裡混身冒汗的阮大鋮,問道:“怎麼?愛卿身體不適?為何腰躬得這麼厲害?”
阮大鋮努力想控制住自己,但無法做到,他知道這是藥力發作的表象,但又不能實說,於是只好應付道:“回皇上,臣今兒早上就感不適,腰痠背痛,回府後就一直出汗,不過現在已經好些了,只是腰還是直不起來。”
潞王道:“愛卿為國操勞,實在是諸臣工們的表率,朕也十分欣慰。本來朕是不想打擾你的,但事情緊急,只好讓你再辛苦一些了。”
阮大鋮跪倒,說道:“臣為皇上盡忠,死而後已!”
眾人聽到他的這句“死而後已”,臉色均是一變,就連潞王也有些不高興了。
潞王看了看阮大鋮,說道:“你起來吧,朕有話說。”他向站在身邊的高起潛使了個眼色,高起潛立即指揮幾個小太監將門關上,將無關的人隔在數丈之外。
潞王沉吟片刻,說道:“朕今日突然召諸位愛卿來,是有一件事要諸位辦。”他轉頭望著高起潛,說道:“你給他們講講。”
高起潛領了旨,轉身向著幾名潞王親信,說道:“昨日皇上派咱家去向那日本人向井宣旨,但咱家左找右找都找不到向井,今日散朝之後,忽然聽到手下一名東廠密探來報,說那向井曾在左夢庚的軍營出現,形跡十分可疑。聯絡到昨日左夢庚拒不交出手中兵權,而今日他的軍隊又調動頻繁,可以肯定他們一定在搞鬼。今日皇上召集諸位,就是想與諸位商議個辦法,如何保護聖駕,同時將那些亂臣賊子一網打盡!”
眾人聽罷,均是一驚。阮大鋮說道:“那向井不是日本國的使者嗎?他不是說日本國會派兵來勤王嗎?”
潞王冷哼一聲,道:“朕就覺得奇怪,那日本萬里迢迢,怎麼能這麼輕易就來勤王,卻原來是他與左夢庚的詭計,他們是想謀害於朕!”
倪光興奏道:“皇上,依臣之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派人去向那左夢庚宣旨,命他進宮面聖,等他一進宮,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