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瘌豬”立刻點頭哈腰的說道:“是,是!小人這就出去!盧頭兒別生氣。”
見那“疤瘌豬”跑出了牢房,芳兒走上前,向那盧頭兒道了個萬福,道:“小女子代幾位姐妹謝過盧頭兒,這些天盧兒頭一直照顧我們,實在是讓我們無以為報。”
盧頭兒笑著說道:“沒什麼,舉手之勞嘛!我這個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欺負女人的傢伙了!”
芳兒陪著笑了幾聲,接著問道:“只是不知這幾天城外打得怎麼樣了?南京城守得住嗎?”
盧頭兒道:“你是想問城外大軍什麼時候攻進來吧?啊,哈哈!”
芳兒被他看破心思,只得尷尬的笑笑。
盧頭兒笑了會兒,便說道:“南京城眼看著就要失守了,最多不會超過五天。”
芳兒急切的問道:“那麼……那麼威毅侯的軍隊也在外面嗎?”
盧頭兒搖搖頭,說道:“他的軍隊不在這裡,可能在別處吧。”
聽了這話,六女臉上的神色暗了下來,心中轉著各自的念頭。
盧頭兒向身後望了望,見沒有人,於是便壓低聲音,說道:“幾位今天早點休息。”說完,他向眾人使了個眼色,便頭也不回的跑出牢房,只剩下了一臉迷茫的眾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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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已過,天色漸黑,南京城,西關碼頭。
陳子豪焦急的等在碼頭上,望眼欲穿的望著南邊,他的身後則站在數百名苦力打扮的人,正用心的整理一些大大小小的筐子。
一名灰衣人由遠及近,從南邊跑來,他來到陳子豪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香主,‘狐狸球兒’他……他……”
陳子豪臉色有些變了,他一把抓住那人肩膀,說道:“怎麼回事?他怎麼了?”
那人緩了口氣,說道:“他說路上不太平,不能前來,他讓你帶著弟兄們到東關碼頭去。”
陳子豪舒了口氣,只要“狐狸球兒”沒改主意就行,他將手一揮,喊道:“弟兄們,走,跟我到東關碼頭去!”他手下的人聞言,立刻抗著筐子跟著他向南移動。陳子豪向一名親信使了個眼色,那親信點頭而去,從一間屋子裡拿出一支長約五尺的火藥鳴鏑。他將那火藥鳴鏑放在一根斜插在地上的竹筒中,隨後點燃火藥引線。片刻之後,那火藥鳴鏑“嗖”的一聲斜飛上天,帶著尖利的嘯叫聲,先越過院子的圍牆,接著又越過數十丈外的內城城牆,隨後“砰”的一聲爆開,在黑漆漆的夜空形成一朵綠色的禮花。
陳子豪帶著手下沒走多遠,就遇上一隊兵丁,那為首的軍官呵令他們停下,走上來問道:“喂!你們是幹什麼的?到哪兒去?難道不知道現在已經宵禁了嗎?”
陳子豪笑著迎上去,從袖子裡拿出錠銀子,塞到那軍官手裡,說道:“總爺,我們是這碼頭上的苦力,好多天沒開張了,眼看著就要喝西北風了。這不,今天老天看眼,西關碼頭人手不夠,正好需要我們,所以我們才會違反宵禁令,貿然在街上走。您不信的話,您可以搜搜我們身上嘛,看看有沒有什麼違禁的傢伙。”陳子豪帶頭將兩手平舉,並令手下人也讓官兵搜身。
那軍官忽然得了十兩銀子,早就笑的合不攏嘴了,他馬馬虎虎的在陳子豪身上摸了摸,便道:“既然你們是賣力氣吃飯的苦力,那我就不攔你了,不過你們可不能再到處亂跑了!”他將手一揮,便放陳子豪他們過去。
“站住!”一聲暴呵從街北邊傳來,又有一隊兵丁向著這裡走來。
不待他們走到,站在陳子豪面前的那名軍官就跑上幾步,向著那隊兵丁喊道:“喂!這裡歸我們管,你們左軍怎麼管起我們的閒事兒來了?我們可是潞王的親軍!”
那左軍的領隊軍官說道:“今晚有令,任何人都不能出門,也不能到處行走。”
親軍軍官道:“呵!好大的口氣!我問你,你說的那個什麼命令,我怎麼沒聽過?”
左軍軍官道:“這是左將軍下的命令,怎麼?你難道想抗令嗎?”
親軍軍官道:“左夢庚算個球兒!敢管老子!”
左軍軍官道:“大膽!左將軍是總制大將軍,總管城內一切防禦,他的命令就是對全城各軍的命令!”
親軍軍官也不再和他羅嗦,只是轉頭對陳子豪說:“這裡沒你們的事兒,趕快走!”
陳子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