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又沉默了片刻,隨後說道:“不要緊,我們可以繼續向下遊開一段路,到了人煙稀少的江面,我再命令部下打上幾炮,只打幾炮。”他看了看林清華的臉色,生怕他不同意,便又接著說道:“東帥大可放心,施某隻是想見識見識,並不是想與元帥開戰,若你不放心,那麼我就留在這鐵船上,和元帥在一起。”
林清華當然知道,現在鄭森裝備的所有大炮都不能將鐵甲船打穿,因為槍場早就做了炮轟實驗,發現無論是紅衣大炮還是快炮,都無法擊穿船體上那厚達三寸的鐵甲,即使是用紅衣大炮裝填那種大口徑爆破彈,也無法將鐵甲擊穿,只有用船上裝備的新式攻城炮裝填實心彈,並且必須在近距離才能將鐵甲擊穿,因此他也不怕施琅的這種試炮的想法,而且他本來就是想向鄭森展示鐵甲船的威力,現在既然施琅主動提出,那麼自己當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想到這裡,林清華便說道:“既然施將軍這麼堅持,那麼我也不好拒絕了,這樣吧,你去傳令,讓你的部下與我一同繼續向下遊航行一段,等到了寬闊一點的水面,咱們再來試炮。”
看到施琅準備上甲板,莫不計忙追上去問了一句:“不知西帥能否同意?”
施琅扶著梯子的扶手,回頭說道:“我的船隊我說了算,況且西帥也不在這裡。”
“哦?那他現在何處?”莫不計忙追問道。
施琅說道:“在杭州。”剛說出口,他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失口,於是便閉上嘴巴,一聲不響的走上了甲板,去向他的部下下令。
施琅的船隊與林清華的鐵甲船相互伴隨著,一直向下遊開去,並找到了一個相當合適的江段。
施琅果然信守承諾,他與林清華一同站在船艙裡,靜靜的等候著部下開炮。
林清華特意命令部下全部躲進船艙,只留下駕駛人員與少數水兵手持武器留在裝甲室中,以防止施琅部下劫船。
結果當然是絲毫不出林清華意料的,雖然施琅部下的船上的炮火非常猛烈,一口氣向鐵甲船打了五十多顆炮彈,其中還有近一半的爆破彈,但是鐵甲船仍然安然無恙的漂浮在江面上,船身上完好無損,莫說是一個洞,就是一個坑都沒有,唯一受到損失的是那船舷邊上的那些快炮,其中兩門炮被轟歪了,但是仍然可以使用。至於那船頭與船尾的三門攻城炮,由於事先就用沙袋壘了起來,而且有炮塔保護,再加上也不是炮轟的主要目標,因此沒有受到損壞。
施琅當然是非常的震驚的,他一遍又一遍的摸著那鐵甲船的甲板,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彷彿看見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
林清華揉了揉耳朵,聽著部下彙報損失情況。剛才的那陣亂炮雖然沒有造成什麼傷亡,不過,那炮彈打在船身上的時候所發出的叮叮噹噹的聲音倒真是讓他們難受了一陣子。
施琅站起身來,說道:“厲害!施某佩服!”
莫不計湊過來,說道:“前幾日西帥曾經說過,他的水師可以輕易將東帥的海軍船隊消滅,現在不知施琅將軍以為如何?”
施琅搖了搖頭,說道:“別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我已經不敢與東帥的船隊打海戰了,若要硬打,那只是死路一條而已。依我看,這一艘鐵船至少可以對付木船三十艘,東帥只需十來艘鐵船,就可以縱橫四海了!只是……”
林清華見施琅好象還有話說,便說道:“施將軍有話儘管講。”
施琅接著說道:“只是施某上船之時,卻並未在船舷看到什麼艦炮,只有幾門快炮架設在船舷邊。那快炮施某也是用過的,現在在我的船上還有一些呢,但是施某知道,那種快炮威力實在是小,不足以威脅大船,而海戰之時,必須有矛有盾,光有結實的船身是不夠的,還必須要有利炮。”
施琅頓了一頓,隨後眼珠子一轉,又說道:“不過,施某也看到在那船頭與船尾還有三個鐵塔,鐵塔上伸出幾根鐵管,莫非那是什麼厲害的大炮?”
林清華笑道:“施將軍不愧是海上蛟龍,一眼就將我的這艘鐵甲船看了個透徹,不錯,你看見的那三個鐵塔就是三門艦炮,威力之大,絕對讓你目瞪口呆。”
看著施琅那驚訝的表情,林清華馬上命令部下將那些堆在攻城炮炮塔與炮口周圍的沙袋撤去,並做好開火準備。
目標是一個江中心的無人沙洲,在派人前去確定沙洲無人居住,並且在那上面放置了一根高高的旗杆之後,林清華便邀請施琅登上甲板,觀看攻城炮試射。
趁著炮手們在炮塔中裝填彈藥的時候,林清華帶著施琅在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