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華轉頭看著全玉姬,“你哪兒來的錢?”
全玉姬也瞪著林清華,說道:“當然是我自己的錢,我的那些首飾還是值幾個錢的,哪象你,身上的錢從來沒有超過二十兩銀子。”
“反了,反了!”林清華在心裡喊道,“奇怪,書上不是說古代女人很順從的嗎?怎麼眼前的這三人卻如此厲害?莫非是我一直以來所堅持的平等教育的結果?噢……看起來以後不能再向她們灌輸這些東西了,免得哪天將我休了。”
“吃飯,吃飯!”林清華拿起筷子,指著桌子上的菜說道,“你們願意修就修吧,不過不可以說是我的主意。”
今天的這頓午飯非常的乏味,不僅林清華感到乏味,而且連莫不計也感到乏味,所有的人都一聲不吭的埋頭吃飯,生怕再起波瀾。
吃完午飯,林清華心情有些鬱悶,他在院子裡轉了轉,隨即便從書辦屋中將莫不計拉了出來,要他與自己上街散心。
莫不計想借口公務纏身推辭掉,但林清華怎容他羅嗦?硬是將他拉到了馬車上。
林清華穿上了一身非常普通的短衣,看起來倒象是個尋常小販,而莫不計也換上了便裝,跟在他們身後的那一百多名衛兵也是一身短打衣服,而且頭上還戴上了遮陽的草帽。
由於那輛馬車太過惹眼,因此,出了府邸沒多遠,林清華便下了馬車,他從莫不計手中接過草帽戴在頭上,隨即便吩咐十名衛兵緊跟自己,而剩下的衛兵則與馬車遠遠的跟在身後。
林清華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不多時,就來到了整個南京城裡最繁華的秦淮河畔,他一邊打量著四周的沿街店鋪,一邊向前緩慢的行走,充滿各種數學公式的腦子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來到一座茶樓邊,莫不計輕輕拉了拉林清華的衣角,指著那茶樓上的牌匾,小聲說道:“元帥,這是湖廣的‘四方茶館’在這南京新開的分店,不如進去坐坐?”
兩人帶著八名衛兵走進茶樓,留下另外兩名衛兵等在茶樓外與其他衛兵聯絡。
夥計當然是不會介意林清華的小販打扮的,因為那穿得還算闊氣的莫不計一出手就是兩塊大銀圓的賞銀,於是乎,在夥計的眼中,林清華也立刻變得尊貴起來,他馬上領著眾人上了二樓,眉開眼笑的替他們找了個最好的雅間,並奉上最新最好的茶,端來最香最甜的點心。
待那低三下四的夥計走出雅間之後,林清華才仔細的打量起這茶樓的陳設來,這裡的一切都給了他一種親切感,他彷彿又想起了那與莫不計初次見面時的情景,當時的他還只是一個指揮著一群響馬的侯爺,而現在的他,不僅身居高位,而且手握重兵,半個中原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讓他有些感慨。
莫不計顯然也有同樣的感覺,他忽然伸手指著那坐在一樓太師椅上的一名說書先生,說道:“元帥請看,那人姓陳,原也是湖廣‘四方茶館’的先生,曾與我同講三國,只是想不到的是,他如今還是說書先生,而我已成為了元帥的肱骨幕僚。”
林清華聽出莫不計語氣中有些許的得意,便小聲提醒道:“勝不驕,敗不餒。做人一定要謹慎,要虛心,千萬不可得意忘形,現在你還只是一個東帥府諮議,以後的機會還多的很,萬一一個不小心,就會掉下去,再也沒有了今天的意氣風發。”
聽到林清華的這幾句話,莫不計心中一驚,背上的冷汗不知不覺間就冒了出來,他抹了把頭上的汗,低聲應道:“是,是!屬下一定謹記元帥的教誨,不敢造次。”
林清華盡到了提醒莫不計的義務,隨即便又轉過頭去,看著那周圍的雅間,卻見那雅間中的客人以胖子居多,而從他們的行為舉止上看,他們應該是商人一類的人物,而那些本來應該很多的書生卻少了許多,更讓林清華有些意外的是,在對面的一間雅間中,他還看到了一名金髮碧眼的洋人,看起來他應該是被那雅間的主人邀請來的客人,從他那茫然的表情來看,他一定不知道那底下的說書先生此時正在說水滸。周圍的那些雅間中的商人也許是見慣了這種場面,所以倒並沒有特意的留意,倒是底下的那些尋常百姓有些好奇,時不時的抬頭仰望,互相交頭接耳。
林清華忽然想起一事,便轉頭向莫不計說道:“前幾天秦侃給我來了件塘報,說有些洋人的商船在鄭森船隊的護送下闖過江陰,直接到沿江各處收購絲綢、瓷器,他問我怎麼辦,我給他的命令是冷靜觀察,嚴密注意,防止洋人艦隊進來。不過,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國水域怎可讓外人隨便出入?尤其是這長江裡,順著江水可直接抵達四川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