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
由於戰事緊張,再加上已經是初夏,氣候漸漸炎熱,而城又被圍困,因此,多爾袞特意下令,凡是有人死去,那麼必須在當天下葬,以防止瘟疫出現,而他眼前的這支隊伍正是一名因傷而死的八旗士兵的送葬隊伍。
多爾袞冷冷的看著那些人從身邊經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他身邊的親兵圍在一起,保護著多爾袞的安全,以防止有人刺殺多爾袞。
一個身穿孝衣的人一個踉蹌撞在了一名親兵身上,結果立刻就被那親兵連罵帶打的趕到了路邊。這一下,那些送葬的人就不幹了,他們將那由幾塊木板拼成的棺材放下,紛紛圍了上來,一邊與那親兵理論,一邊痛哭流涕。
多爾袞被這陣哭聲弄的更加心煩意亂了,他將手中的馬鞭舉起,照著天上“啪”的抽了一鞭子,隨後喝道:“住口!都給我住口!八旗兵丁為國戰死,理所應當,朝廷又不是沒有給你們撫卹銀子,你們嚎什麼嚎?”
“你是什麼人?”那些送葬的人中有人問道。
“大膽!睜看眼睛好好看看,這是大清攝政王多爾袞!我們都是攝政王手下的親兵!你們這些不識好歹的傢伙,還不快快散去!”一名親兵用慣常的大嗓門高聲報著自家名號。
聽到親兵這樣回答,剛剛安靜下去的人群又亂了起來。一個漢子指著騎在馬上的多爾袞罵道:“你個不長記性的東西,連吃那麼多敗仗,居然還不醒悟!上次濟爾哈朗大人建議舉族退出關外,那些搶來的銀子幾輩子都花不完,可是你卻執意反對,而且還罷了濟爾哈朗大人的官,你的居心何在?是要我們八旗都死在關內麼?”
人群更亂了,所有的人都指著多爾袞痛罵起來,甚至有些人還向前擠去,試圖將多爾袞拉下馬來,但被親兵阻止了。
多爾袞心中大怒,他揮起馬鞭,向一名靠近自己的人腦袋上抽去,口中呵斥道:“大膽!一群刁民!竟敢如此與本王說話,活的不耐煩了?中原花花江山,不留在這裡,難道回那窮鄉僻壤去嗎?我是為了你們好!”
但此時的眾人已經完全混亂起來了,他們的人數比多爾袞帶在身邊的親兵人數多一倍,在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他們已經將多爾袞的親兵漸漸的壓制住了,因此親兵們也漸漸的吃不住了,他們領隊的隊長下了幾道命令,命他們阻擋眾人,隨後帶著十幾個騎兵護送著狼狽不堪的多爾袞離去,一直向著城中心的皇宮方向奔去。
就在多爾袞在親兵們的保護下,從那眾多的“刁民”的包圍中狼狽不堪的逃出來的時候,大明楚國公、天下兵馬大元帥林清華卻正站在自己的中軍大帳外,用手中拿著的千里鏡,向著那遠處的北京城眺望。
此刻,林清華的心中真正是百感交集,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他完全沒有想到,鎮虜軍進軍速度居然會如此的快,而清軍敗的是如此的慘,從山海關開戰到包圍北京城,僅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而如今,困守城內的清軍已經是沒有任何出逃的可能了,即使他們有援軍到來,也肯定不是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意志堅強的鎮虜軍的對手,何況還有山海關那萬餘精銳步兵和蒙古的騎兵阻擋關外的清軍援軍。可以說,現在林清華已經能夠勝券在握,剩下的就是等著滿清的皇帝與太后的降書送上來了。
“我改變了歷史!”林清華在心中這樣大聲的喊著,他有些激動的來回踱著步子,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林清華找了塊大石頭,在那上面坐了下來,仔細的回想著以前的一切,並將混亂的思緒重新理清楚。他有些想不通,按照歷史上的記載,滿清攝政王多爾袞應該在去年或者前年就因傷病死的,但眼下看來,多爾袞還活得好好的,看起來,自己的到來,所改變的不僅僅是歷史,而且還有某些人的命運。
林清華靜靜的坐在石頭上,心中轉著各種念頭,直到一個身材高大的女子舉著火把站到了他的身邊,並蹲下身來。
林清華轉頭一看,那女子卻是芙蓉,她正滿臉疑惑的看著林清華。
林清華笑道:“怎麼?見了上官、元帥,你難道就不會先敬禮嗎?”
芙蓉神色有些黯然的嘆了口氣,並說道:“現在我只是想以一個好朋友的身份和你談談,而不是部下的身份。”
“哦?以好朋友的身份?”林清華從芙蓉手中接過火把,並說道:“那好吧,你說。”
芙蓉猶豫了片刻,隨後說道:“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東西,好象總是神神秘秘的,你跟別人完全不一樣,你的想法、你的為人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