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敢由張狗蛋領著,在碼頭上四處參觀,讓他驚訝的是,海軍的人居然能夠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將這裡迅速變為一個龐大的海軍碼頭,這讓他非常佩服。
朱敢問身邊的張狗蛋道:“這個碼頭有名字沒有?”
張狗蛋笑笑,隨後說道:“當然有名字,不過不是碼頭的名字,而是港口的名字。以前這裡有個小村子,叫‘雞籠村’,所以這裡的名字本是應該叫做‘雞籠港’的,但是元帥嫌名字不好聽,於是改名‘清華’港,所以現在你就站在清華港的碼頭上。”
“哦?這裡還有村子?走,領我去瞧瞧。”朱敢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到駐紮地附近去看看,以便將來可以方便的利用附近的地形進行訓練。
張狗蛋苦笑著搖了搖頭,並說道:“恐怕要讓朱兄失望了,因為現在這裡已經沒有村子了,那鄭森將整個臺灣島上的大部分人都移往南洋了,現在這裡也就只有山上的森林裡有些蠻子部落。”
“原來如此!”朱敢立刻放棄了到村子裡去見識的打算,他回過頭來,看了看遠處那幾座高高的堡壘,隨後問道:“這裡應該是海軍在防守吧?”
張狗蛋道:“以前是海軍獨自防守,不過現在由海軍和陸軍共同防守,而且鄭森還派了支部隊來防守。”說到這裡,張狗蛋眼珠子一轉,臉上顯出個詭異的笑容,隨後拉著朱敢走到路的另一邊,向著遠處的一座兵營指了指,並說道:“說起鄭森駐紮在這個碼頭的兵,我倒真想讓你開開眼界,怎麼樣?朱兄有沒有興趣?”
朱敢自然是有興趣的,因此兩人加快腳步,帶領著數十名衛兵向那座兵營奔去。
當朱敢跟著張狗蛋跑到那座兵營大門邊的時候,正好看見裡面的軍隊正在進行訓練。
在看到這支軍隊之前,朱敢本來以為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但現在他卻完全改變了自己的看法,並且與他自己的那些衛兵一樣愣在了大門外。
張狗蛋得意的拉了拉朱敢的袖子,並說道:“怎麼樣?這個眼界可開的不小吧?朱兄可要請我喝酒啊!”
朱敢難以置信的伸出兩隻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在確定自己沒有眼花以後,他轉身說道:“奇怪,真是奇怪!這些人居然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而且黑得發亮!這個……這個實在是……”說到這裡,他眼珠子一轉,忽然冒出個念頭,遂說道:“這個不會是被這裡的太陽曬得吧?早就聽說這裡熱的很,但卻沒想到這麼熱,居然把人曬成這樣!”說完,朱敢抬起頭來,看了看頭頂上火辣辣的太陽,同時不自覺的將脖子縮了縮。
“哈哈哈……”聽到朱敢這樣說,張狗蛋與他的衛兵們一同大笑起來,使得朱敢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張狗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說朱兄啊,你可真會開玩笑!哈哈!笑死我了!你快看看我,看看我是不是也被曬成那樣了?哈哈!”
朱敢雖然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但仍是不自覺的向張狗蛋的脖子望了望,發現仍然是白的,雖然稍微有些發黑,但畢竟不是那種漆黑的顏色。
張狗蛋與部下調侃著奚落了朱敢幾句,隨後正色道:“其實他們一生下來就是這樣子的,他們與我們不一樣,天生是黑色的面板。”
朱敢轉過頭去,而且從腰間拿起千里鏡,舉起來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隨後嘆道:“果然如此!今日真是眼界大開!”
朱敢收起手中的千里鏡,問道:“鄭森的軍隊裡怎麼會有這種士兵?從哪裡招募的?莫非是海外蠻夷?”
張狗蛋搖頭晃腦的說道:“此事說起來話長,我也是從別人那裡聽來的,也許不準確,不過也算是八九不離十了!”他頓了一頓,隨後接著說道:“這就要從鄭森進攻荷蘭人的南洋領地說起,那荷蘭人國小人少,佔領一個地方往往勞力不足,於是便從一個叫做阿非利加的地方弄來很多的奴隸,強迫他們在自己的地裡幹活,這些奴隸就是面板黝黑的人了,這不,就是你眼前的這些人。鄭森將荷蘭人的領地攻下來後,就找到了這些人,於是……”
“於是鄭森就將這些人變成了自己計程車兵!”朱敢得意的介面道,“想來也就是這麼回事兒了!”
“錯!大錯特錯!”出乎朱敢意料的是,自己這回又猜錯了,張狗蛋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以為鄭森是省油的燈?那你可真是錯了!鄭森經營南洋,缺少的正是勞力,他怎會如此輕易的將這些人放走?何況這些人言語不通,風俗不同,怎麼能放心的收編進自己的軍隊?鄭森所採用的辦法其實與荷蘭人沒什麼兩樣,他也是將這些人繼續留在地裡,命他們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