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的事情,我下午再來與你們討論。”
林清華帶著衛兵返回府邸,當他剛剛走進大門,卻發現婷兒正站在門後,雙肩不停的抽搐,似乎是在哭泣。
林清華走過去,揮手示意婷兒身邊的那些丫鬟散開,隨後他走到婷兒身邊,將她輕輕抱住,並向她臉上看去,果然看見兩行淚珠掛在婷兒的臉上。
林清華伸出手去,用不算太粗糙的手拭去婷兒臉上的淚,問道:“怎麼?誰欺負你了?”
婷兒咬了咬嘴唇,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沒人欺負我。”
“那為什麼哭?”林清華輕聲問道。
婷兒又搖了搖頭,說道:“不為什麼。”
林清華的眼睛在婷兒的臉上逡巡著,見婷兒的目光似乎在躲閃著,很顯然,婷兒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林清華不願意逼婷兒,於是便準備放棄繼續追問下去的慾望,但就在他準備將話題轉移的時候,卻忽然看見婷兒的脖子上多了條項鍊。
婷兒平時從來沒有戴過這條項鍊,而且對於林清華來說,這條項鍊有些眼熟。他伸出手去,將那項鍊從婷兒胸前提起,當他看清楚那項鍊下懸著的東西時,他愣住了。
這條項鍊的下面拴著一個很小的銅片,仔細看去,可以認出那銅片其實應該是一個銅製的鑰匙,鑰匙上刻著一個細小的漢字,字跡工整,古意十足,卻正是個“黃”字。
這條項鍊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林清華永遠也忘不了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忘不了全玉姬離開時的那種夾雜著依戀、不捨、羞愧、痛苦的表情的臉,忘不了自己當時那種說不出來的心情。
這條項鍊正是全玉姬的那條項鍊,是她父親鄭芝龍用來讓她認親的信物,林清華對此印象深刻。
看到林清華的表情,婷兒忽然明白過來,她知道林清華恐怕已經猜出來了,於是猶豫再三,終於說了出來:“剛才玉姬姐姐悄悄的來過這裡,她是來與我告別的,順便將我的兄長與姐姐送來。以前我每年到福州去一次,去看望我的兄長和姐姐,而那時玉姬姐姐也一定會到他們府上來看我的,她與我在一起時很少說別的事情,只是說起你,問你還好嗎?……其實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歡你的,真的,這可以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來。剛才她來了,是跟劉國軒的船隊一起來的,當時我就告訴她你就在隔壁諮議府裡,可是她沒敢去見你。不過,我知道,其實她來並不是為了看我,其實她是想最後見見你的,因為……因為她就要去南洋了,她說她不想再在大明呆下去了,她想到很遠的地方去,忘掉以前的一切。雖然她說她只是來見見我,因為我們以後也許不會再見面了,但是我知道,其實她是來看你的,因為她在你的臥房外站了很久,走的時候她哭了……”說到這裡,婷兒又泣不成聲。
林清華抬頭,聲音嘶啞的問道:“她怎麼進來的?衛兵沒有攔住她?”
婷兒擦了擦眼淚,用力搖了搖頭,哽咽道:“有我帶著,外院的衛兵自然是不敢攔的,她又沒有進內院,那內院的衛兵想攔都沒有機會。況且……況且……那些衛兵根本就不可能認出玉姬姐姐,因為她的樣子已經變了,你不可能相信,一個本來珠圓玉潤的美娘子居然會變成柴火棒,她瘦得厲害,一開始就連我也沒認出來。”
“瘦得厲害?”林清華喃喃道,“這個項鍊是她留給你的?”
婷兒又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我自己向她要來的,留個紀念,南洋和南京相隔太遠了,以後也許我們真的不能再見面了。”
林清華心中有些迷茫,他將項鍊交還給婷兒,說道:“南洋並不遠,也許以後你們還是能見面的。”
“真的?”婷兒睜大美麗的眼睛,看著滿臉迷茫的林清華問道,“真的不遠?”
但林清華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的腦子裡已經完全混亂起來,壓抑了多年的感情又開始撕扯著他的心,直到婷兒的下一句話,才將他猛的驚醒過來。
“玉姬姐姐剛走,就在你進門前不到一盞茶的工夫,你現在去追也許還追得上。”婷兒完全停止了抽泣,聲音也提高了些。
聽到這句話,林清華的身子就象是觸了電一樣,猛的向後竄去,他一路奔跑,直接奔進諮議府,從馬廄裡牽了匹看起來最結實有力的馬,解開韁繩,翻身騎上,連鞭子都來不及拿,口中便吆喝一聲,雙腿一夾,那戰馬便飛一般衝了出去,將身後那些來不及反應過來的衛兵遠遠的拋在了後面。
一路上林清華大聲吆喝,馬蹄聲也肆無忌憚的撞擊著人們的耳鼓,街道上的行人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