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唯一點點頭,說道:“知道一點兒,是被入侵揚子江的洋夷所害,聽說連屍身也沒有留下,唯在老家有座衣冠冢。”
劉國軒咬了咬牙,隨後恨恨說道:“那派遣洋夷來到揚子江的不是別人,卻正是這徳川家光!雖然他一直抵賴,說是他手下人的私自行動,不過,我家元帥心裡清楚的很,真正的元兇正是此人!只不過,由於我家元帥為了長遠大計不得不暫時跟他裝糊塗,所以就沒有跟他計較。現在,若是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那麼留他何用?正是我家元帥報仇的機會到了1
陳唯一長長舒了口氣,說道:“這是你們元帥自家的事情,我們自然是不能插嘴的,不過,德川部下尚有兩千餘人的部隊,此刻正防守於西邊側翼陣地,若他們聽聞德川被殺……”
劉國軒冷笑道:“他們不會知道的!因為我可不會動手殺德川,此次勸降若是失敗,那麼德川就沒有任何用處了,我將把他和他的全家都從種子島移到南洋去,聽憑元帥發落,至於他的這些殘兵嘛,也將跟著德川一同前去。我現在向二位說起此事,正是為了知會二位一聲,待德川前去勸降守將之時,二位千萬要多加留意德川部下的動靜,一有異動,就請二位不必留情,盡數剿滅就是!以防生變。”
**********************************************************************************
不出劉國軒所料,已經病得爬不動的徳川家光沒有完成他應該完成的任務,鹿兒島城的守將松平信綱不僅沒有接受投降的最後通牒,而且將徳川家光帶到城裡的人全部殺光,只將徳川家光一人趕出了城。
當徳川家光艱難的爬回鎮虜軍前沿陣地的時候,劉國軒已經不再象送他進城時那麼熱情了,除了一句冷冰冰的“你回來了”的話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話,而且他立刻就命令身邊的親兵將徳川家光用擔架抬回戰艦上,連夜將他送回種子島嚴加看管,只等他的命令一到,就立刻將他全家送往南洋。
朱敢與陳唯一自然是不會可憐那個看起來十分落魄的老頭兒徳川家光的,在他們看來,眼前的那個連走路都已經走不穩的老頭已經是半個死人了,也許不等他到南洋,就可能一命嗚呼,鄭森能否親手為他父母親報仇還真是不好說。
不過,他們現在是沒有更多的心思管這件事的,因為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攻擊鹿兒島城。
二十門攻城重炮已經全部架好了,雖然用去了整整三個小時,不過,當大炮進行了第一次試射之後,太陽卻還沒有升起,天色依然漆黑一片。
重型炮彈爆炸時所產生的巨大閃光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並將處於昏睡狀態的雙方軍隊驚醒,於是,天還沒有亮,雙方的戰鬥就開始了。
***************************************************************************
“測定距離!”
“清理炮膛!”
“裝填炮彈!”
炮兵軍官的命令聲清晰而響亮,在他的有條不紊的命令聲中,炮兵們各司其職,將攻城重炮操縱得得心應手,炮彈也象長了眼睛一般,打得越來越準,越來越狠。
由於整個炮兵陣地位於小山的南部山腳,因此,必須在山頂設立一處觀察哨,以便及時將炮彈的落點報告給炮兵軍官,並由他們休整炮位。
炮兵觀察哨位於山頂的迫擊炮陣地的旁邊,從這裡不僅可以看到整個鹿兒島城中的情況,而且還可以將附近山頭上的日軍碉堡土壘看得一清二楚,因此,山後的大炮所發射的每一發炮彈都能準確的命中目標,幾乎是彈無虛發。
現在,炮兵的主要任務是摧毀附近其它山頭的日軍陣地,並協助鎮虜軍步兵部隊和騎兵部隊將衝上來的日軍擊退。
在鎮虜軍步兵火力與炮兵火力的雙重打擊下,日軍幾乎是寸步難行,他們每前進一步,就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
作為負責保護鎮虜軍側翼的鄭氏鎮南軍部隊,他們自然也不甘落後,雖然他們的大炮不多,不過,由於他們前出到了鎮虜軍左前方百多丈的地方,因此,他們所面臨的日軍攻擊也很猛烈,但是,在鎮虜軍炮兵的支援下,他們的陣地也同樣穩固,沒有絲毫動搖的跡象。
日軍的連續五次衝擊都被無情的打退了,但不等他們重新集結,並發動下一次攻勢,鎮虜軍的騎兵部隊就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