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這男人看了這些書怎麼也會心浮氣躁的吧,可偏偏他宋景行卻是越看越慌、越看越虛。
就連當年自己考科舉的時候,怕都沒有如今這般沒有底氣吧。
他想起了自己精通醫術的父親,糾結著要不要趁夜去找些補藥來。
合上了那些讓人看得臉紅心跳的小冊子,扔回了箱子裡,走到書房門口。
開啟門,卻看到自己才念道的父親正抬著手似要叩門,面上也是隱約可見幾分糾結的模樣。
“父親?”他問道。
宋時慊是被妻子叫來給兒子送東西的,就因為自己當年年紀小沒表現好,已經被妻子絮絮叨叨的嘲笑了許久。
他雖然聽著煩,但也確是有些擔心沒經驗的兒子明日在媳婦兒面前丟了人。是以最終還是應了下來,拿著的東西給他送了過來。
宋時慊話少,完成任務一般的、飛快的把手裡巴掌大的小錦盒塞到兒子手裡。
“拿著,好東西。”
宋景行開啟盒子,緞面上只擺著一顆藥丸。
“這是?”他問。
宋時慊一張老臉有些發燙,他的目光越過兒子盯著他身後的門檻說道:“明晚,那個……洞房前服下……可以……”
“可以什麼?”宋景行蹙眉,受不了父親這扭扭捏捏的樣子。
“可以讓你金槍不倒!懂了嗎?!臭小子!”宋時慊硬著頭皮一口氣說了出來,話畢,覺得自己實在沒臉繼續待下去,左右東西也送到了,便乾脆一甩衣袖逃一般的走了。
只留下宋景行僵硬在原地,拿著手裡的錦盒如燙手山芋一般的棘手,著實不知改如何處理。
他鬆了鬆眉心,有些無奈父母對自己這般不放心,用餘光看了看身周。
嗯,何安不在,很好。
又朝院子裡幾個漆黑的角落瞥去,直到聽見淅淅索索好似枝丫晃動樹葉摩擦的聲音。
嗯,暗衛們都識相的走了,很好。
他把盒子隨手甩進了一旁的水池了,握緊手心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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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期待的夜晚總是轉瞬而逝。
一大早,陳媽媽帶著葉蓁桃夭進了姜思之的臥房去叫醒今日的新娘子。
她們走到黃花梨木的架子床邊,動作輕悠悠的將床上的藕粉紗帳挽起,卻看見自家的小主子抱著那床紅底如意雲紋的錦被,睜著一雙圓圓的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