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的苦和難。
她拿出帕子,替淑尤擦拭著面上的淚,出言安慰道:“這是作甚,怎的倒哭了起來。我聽說你有孕在身,這大喜大悲傷身,莫要再哭了。”
淑妃聞言,竟也真的聽話的憋住了淚水,紅著一雙媚眼,當真是我見猶憐。
聽人說……是……聽他說的嗎?
淑尤在心裡忍不住的猜想,原本蒼白的臉色也稍見的紅潤了起來。
目及站在楊氏身邊的姜思之,她走過去熱絡的拉住她的手,親熱的樣子叫旁人看來只當倆人是先前就認識的一般。
“這便是思之吧,來我宮裡不必拘束,只當是在自己家便好。”
對於這樣熱情的淑尤,姜思之只覺得有些尷尬,也沒有注意到她稱呼的不妥之處。
今日陪她和楊氏進宮的是許嬤嬤和把楊氏從小帶大的奶媽媽。
許嬤嬤是宋老夫人身邊的人,聽完淑貴妃的話後,眉頭就擰了起來。
思之?不是宋夫人,不是右相夫人,甚至連個夫人都不稱呼……委實不像話……
許嬤嬤年紀大了,形形色色的人看了不少,淑尤年幼入府,雖然同老夫人她們接觸的不多,但以前淑尤年幼,許多情緒什麼的都不如現在遮掩的好,許嬤嬤怎會瞧不出當年她存的那幾分心思……
站著說了兩句話,淑尤就把人請進了內殿,又叫宮人端著茶點與楊氏說起話來。
淑尤與楊氏敘舊,說的都是以前的事兒,姜思之不清楚,也插不上話,只坐在一旁安靜的當著漂亮的擺設,時不時點點頭,才看上去不顯那麼尷尬。
她心裡百般無聊,在放在膝蓋上的手不停的摳弄著,算是宋景行下朝的時間,只盼他能快點來接自己回去。
而被姜思之惦念著的宋景行,心裡也的確是想快點去接自己的小嬌妻的。
奈何才剛下朝,皇帝就叫了他還有其他幾位大臣去書房說有要事相商。
他無法推諉,只想著等回府後要做些什麼好讓小妻子解氣。
鳳棲宮裡,皇后也已經收拾妥當,絳紅色蹙金鳳袍在身,張揚豔麗。
“都已經準備好了?”她不掩慵懶之意,鳳眸瀲灩。
“是,娘娘可要現在動身。”
皇后伸出手,等著落霞上來扶住自己站起身。
“走吧,這宮裡無聊的緊,該出去看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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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之等到了快用膳的點都沒等來早上信誓旦旦說要來接自己的那個人。
後來還是有宮人來給淑貴妃傳話說,今日中午聖上留下了右相等一干大臣議事,事情還未商討完,就留了大臣們用膳,是以就不能過來陪淑貴妃用午膳了。
宮人說這話的時候楊氏和姜思之就在一邊,淑尤聽完後面露嬌羞,不好意思的對楊氏說:“瞧我見著夫人高興,光顧著說話都忘了這都到用膳的點兒了,今日日頭好,也無風,合歡殿附近又一處水榭,不若我們今兒就在那兒用膳吧。”
楊氏沒沒那麼多講究,而且現在二人身份到底不同,自然不會拒絕。
“單憑娘娘做主。”
淑尤看上去是真的很高興,連忙吩咐人下去將酒菜安排到水榭那兒去。
等過了一會兒就有宮人過來回話說水榭那邊已經佈置妥當,請她們過去。
三人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姜思之依舊準備站在婆婆的側後,可淑尤卻突然走進她,拉過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側。
“妹妹怎的也一直不說話?莫不是還在因著上次太后首演的事兒記恨與我?”淑尤突如其來的發難對姜思之幾乎就是當頭一棒,說的她發矇。
而這次她自也是察覺到淑尤稱呼上的不妥。
再來,她和淑尤寥寥幾面之緣,之前都不曾說上話過,哪兒談得上記恨,不過聽她提及太后壽宴,姜思之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應當是當初自己在鳳棲宮偏殿的事兒。
這事兒事後宋景行同自己說起過,她才知道自己被帶出鳳棲宮時,淑貴妃後腳就跟了進去。
雖然自己明明同淑貴妃扯不上關係,但參加壽宴的人幾乎都多多少少的以為是淑妃把她給趕出鳳棲宮的。
姜思之被這樣一說,心中不快,但倒也還算是顧著大局,作勢就要屈膝,卻叫眼疾手快的淑尤一把托住。
姜思之沒想到淑貴妃會有那麼大的力氣,只好先解釋道:“民婦惶恐,民婦雖是宋大人的妻子,但身上並無誥命在身,擔不起娘娘這一句妹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