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杞和林貞一直在花園外面守著,很快便隨著妙真趕了過來。
看到一身勁裝拿著武器的柳杞林貞,蜀葵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壓低聲音把今日之事簡單地和柳杞林貞說了。
柳杞林貞聽了,不由面面相覷。
柳杞當即道:“夫人,讓林貞保護您,屬下先去搜尋疊翠閣!”
蜀葵點了點頭,握住了粉櫻的手。
季夫人很關心蜀葵,見她隨著傅潤紋一去不回,也尋了出來,見到蜀葵立在暖閣後面的走廊上,林貞腰間挎刀立在一旁,忙走了過來,低聲問道:“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樣了?”
蜀葵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說,便搖了搖頭,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唉……”
顏氏見蜀葵臉色有些蒼白,忙悄悄握住蜀葵的手腕,替蜀葵把了把脈。
把完脈,她湊近蜀葵,用極低的聲音道:“夫人,您的身體無礙,胎象很是穩固!”
蜀葵聽了,這才放心了些,雙手藏在衣袖中,輕輕放在了腹部,感受著腹中的胎動,在心裡輕輕安撫著腹中有些躁動不安的寶寶。
顏氏見蜀葵背脊挺直,知道她還有些緊張,便替蜀葵按摩起來。
她的按摩手法甚是高妙,蜀葵很快便放鬆了下來。
這時候朱夫人柳夫人她們好奇心,卻又不能掐著白蜀葵的脖子逼問,只得暫且按捺住了滿腔的好奇。
柳杞帶著人去了疊翠閣搜尋,卻發現疊翠閣內空無一人。
他進入淨房,見淨房的後窗大開著,便探身看了過去。
看著窗下的花牆和花牆外湍急的御河,柳杞心中全明白了,知道已經來不及追上了,趙旭應該沿著御河從水門溜了出去!
柳杞揮了揮手,示意幾位侍從牆上翻出去,沿著御河岸邊繼續追蹤,他自己則迅疾趕了回來,好向蜀葵稟報,稟護衛蜀葵的安全。
蜀葵聽了柳杞的回稟,點了點頭:“此事我來處理。”
顏氏在一旁眼睛亮晶晶看著蜀葵,心中滿是佩服,簡直是崇拜了——白夫人瞧著柔美細條,跟一朵嬌花似的,可是遇到大事,卻如此鎮定自若指揮若定,真是有大將之風!
蜀葵和顏氏一起進了花廳。
此時傅潤紋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妹子把事情鬧大了,心中叫苦不迭,忙忙叫了傅秀紋的貼身丫鬟過來,簡單問了幾句。
看到外面全副武裝的王府侍衛,花廳裡已經亂成一團,各位夫人帶來的丫鬟、婆子和小廝都跑了過來,圍著自家主子,一時之間亂糟糟的。
蜀葵見傅潤紋被嚇得面無人色,顯見一時半會兒不能處理事情,便站出來道:“今日李府有事,各位夫人請先回府歇息吧!”
這些夫人都是武將之妻,倒是都有些膽量,雖然不怕什麼歹徒,卻擔心連累了自家丈夫,因此聽蜀葵這樣一說,都平靜了下來。
出了朱建明的夫人牛氏探頭探腦捨不得走,老想探聽些八卦之外,其餘夫人大約明白髮生了生麼事,不欲留在這是非之地,便紛紛告辭。
牛氏原不欲走,可惜蜀葵嫌她好事,笑吟吟對著牛氏屈了屈膝:“朱夫人,請!”
牛氏還要再說,可是蜀葵心中有事,也不多說,溫婉一笑,態度堅決地請她離開。
待這幾位夫人被丫鬟婆子簇擁著離開,蜀葵看向顏氏,低聲懇請示意顏氏給自己做一個見證,免得傅潤紋誣陷自己把她妹子弄丟了。
顏氏點了點頭,穩穩當當坐在那裡,並沒有立刻的打算。
待花廳裡靜了下來,蜀葵看向傅秀紋:“李夫人,請先坐下細談。”
傅秀紋心中既惶急又忐忑,竭力耐著性子聽著蜀葵說話,得知自己妹子不見了,她眼珠子一轉,決定先反咬一口再說,便立刻對蜀葵怒目相向:“白夫人,誰知是不是你的陰謀!”
反正已經得罪白夫人,不如得罪個透!
蜀葵問心無愧,靜靜迎著她的視線,端起桌子上的赤金酒壺。
她特意把赤金酒壺抬高,好讓傅秀紋顏氏都看了壺底的訊息。
傅秀紋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顏氏的臉色也愈發凝重了。
蜀葵有條不紊地抬高赤金酒壺,當著傅秀紋和顏氏的面撥了撥壺底的訊息,然後用赤金酒壺斟了一盞酒。
她把這盞酒端到傅秀紋面前:“李夫人,這酒壺是貴府準備的,酒壺裡的酒也是貴府準備的,方才令妹親自斟了好幾盞酒給我吃,我斟的這盞酒,您敢飲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