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曦帶著石徵宇和柳杞疾步而行,從外院後門直接往內院方向去了。
趙曦在前,石徵宇叫上提著藥箱趕上來的小廝,緊緊跟著趙曦一起進了內院。
柳杞帶著溫潤周泉林瑜等小廝也跟了上去。
趙曦走得太快,荊芥只得邊跟著跑邊稟報:“……王妃原想著悄悄去看小世子,與季夫人一起往東夾道去了,誰知永昌縣主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王妃,王妃就開始無法呼吸……”
聽了荊芥的話,趙曦腦子嗡嗡直響,掩在親王禮服袖子裡的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低聲和石徵宇說道:“她素來對貓過敏,一旦接觸到貓毛,鼻孔喉嚨就會腫起來,連氣都沒發出……因此王府從來不養貓狗,所以她也沒發過病……”
石徵宇見王爺臉色都變了,蒼白得嚇人,忙安慰道:“王爺,王妃這是對貓毛過敏——”
趙曦越聽越急,最後竟然跑了起來。
石徵宇和柳杞等人忙也跟了上去。
蜀葵躺在東夾道口的草地上,梁女醫的藥水很是清涼,令她喉嚨隱隱能夠透些氣了,只是胸臆間又悶又痛,鼻子依舊無法呼吸。
粉櫻把她上半身攬在懷中,正按照梁女醫的吩咐竭力方便蜀葵呼吸。
顏氏按照梁女醫的吩咐,正按著蜀葵手上的穴位。
梁女醫還在滴藥,她知道自己這個藥不能治本,只能暫時刺激,使蜀葵食道的腫脹稍微緩解,令蜀葵暫得喘息,因此心中很是著急,心道:不知道荊芥去找到王爺沒用?有沒有把石先生叫來?
趙曦一跑過去,便看到了被被眾人圍在草地上的蜀葵,忙大步走了過去。
顏氏等人見王爺帶著石先生來了,忙都閃開,只留下了梁女醫和粉櫻。
趙曦單膝跪在了蜀葵身前,大腦一片空白。
石徵宇忙上前,一邊從藥箱裡取出銀針套子,一邊吩咐道:“讓王妃平躺在草地上!”
粉櫻忙把蜀葵平放在了草地上。
蜀葵睜開眼睛,看到了趙曦,眼淚立刻流了出來,想要說話,可是嗓子裡似被棉花堵住,木木的,一個字都發不出來了。
因為呼吸不暢,蜀葵伸出手試圖抓撓自己的喉嚨。
趙曦緊緊握住她的雙手與,低聲撫慰著:“蜀葵乖,別動,聽話,石先生就要給你扎針了,很快就能呼吸了!”
隨著石徵宇拈著銀針一根根刺入穴道,蜀葵覺得似有清涼的氣息投入,喉嚨也鼻孔也不再像被棉花塞得嚴嚴實實,窒息般的痛苦漸漸減輕了……
趙曦低著頭,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抿著蜀葵被汗打溼的鬢髮,鳳眼裡一片沉靜,心卻似浸入了無邊冰海,扎針一般的痛:“蜀葵,為了我和兒子,你一定要活下來,我們不能沒有你!”
他單膝跪在蜀葵身旁,輕輕撫摸著蜀葵散落下來的長髮,輕輕安撫著:“沒事了,等石先生給你扎完針,我帶你回去……”
趙曦看著蜀葵,覺得她是那樣的小,那樣的弱,他恨不得把蜀葵給吞入腹中,蜀葵在他腹中,就不用擔心那起子賤人害她了!
經過石徵宇的一番施為,蜀葵呼吸道和食道的腫脹終於消了許多,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
石徵宇交代趙曦:“王爺,你帶了王妃回去,王妃身上的衣服和您身上的衣服全都脫掉燒了,然後再徹底泡個澡,徹底斷絕過敏源!”
又看向粉櫻:“方才有誰接觸過王妃的,也都趕緊回去換衣服洗澡,然後再回王妃身邊侍候!”
趙曦抱起蜀葵起身進了東夾道。
柳杞卻留了下來,直接問一邊立著的小丫鬟寶鑑:“害了王妃那賤人呢?”
寶鑑被柳杞身上的陰冷之氣所攝,忙怯生生道:“稟……稟柳將軍,永……永昌縣主被寶辭和寶典摁著,還在小竹林那邊……”
柳杞挑起右嘴角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溫潤和周泉跟上,徑直往小竹林那邊去了。
永昌縣主背後的崔氏,的確在文官集團中很有影響力,可是永昌縣主也太歹毒太猖狂可,居然生出如此毒計,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施行!
王爺帶著王妃進了內室,粉櫻她們也自去換衣服洗澡,生怕再把過敏源帶給王妃。
待洗過澡出來,趙曦安頓了蜀葵睡下,從臥室走了出來,在明間羅漢床上坐下,開始處理今日之事。
粉櫻、梁女醫和薄荷靜靜站在明間,把今日之事複述了一遍。
趙曦臉色蒼白鳳眼幽深坐在那裡。
他和蜀葵原想著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