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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手禮之後,肥胖的身軀靈活的跑進轎子,底氣十足的喊了聲:“起轎。”

溜得比兔子還快。

路上,杜君澤靠在窗邊,身邊的小廝將一肚子的疑問提了出來:“少爺,老爺是都尉,官居二品,你做什麼怕這小小的錦衣衛?”

杜君澤斜了他一眼,淡淡道:“聽說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麼?錦衣衛多愛護短、記仇,得罪了哪有什麼好果子吃,與其硬碰硬,不如縮著脖子當個縮頭烏龜。”

小廝哦了一聲,暗道自家的公子果然聰明,與外頭的妖豔賤貨果然不一樣……

杜君澤卻摸著短的快看不見的下巴細細思索,這錦衣衛按理說都是世家子弟,可剛才那個……

杜君澤打賭,這樣氣度的人物,若生在官家,他怎麼會不認識?

難道說,皇上……

他眼神一凜,覺得有必要回去和父親商量商量。

長安街的西風終於起了,街邊的樹光禿禿的插在那,蕭條的緊。

他默默的望著天,暗道,長安的深秋來了。

謝三郎雖然感謝何偏正在危難之中出手,可自瞧見木姜“含情脈脈”的眼神,心裡彆扭的很,於是上前朝何偏正道謝道:“多謝何大俠,一次兩次都讓你麻煩了。”

何偏正擺手:“沒事,大家都是朋友。”

謝三郎撇撇嘴,誰想和你是朋友呢?

倒是木姜看了他身上的飛魚服,沉默了半晌,問:“何大俠入了宮?”

何偏正點頭:“是。”

木姜想問,何大俠不是不願意踏入朝堂的麼?難道官職這麼的有魔力,能讓一個人改變初心?她想問,可她又覺得自己不該問,她是誰?她憑什麼問這些?

何偏正看見木姜黯淡的眼神,主動解釋道:“實不相瞞,我這是受人所託,不得不……”

木姜點頭,笑的眉眼彎彎:“那恭喜,何大俠了。”

何偏正總覺得不對,這樣的木姜讓他覺得疏遠……可他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難道木姜討厭他升官發財?

正常人不都替他高興麼?

木姜暗道,如此好的一個朋友,怕是以後也不能如往日那般結交了……她的身份……最好不要和朝廷牽涉過多。

況且還有長公主那事兜在前頭……

要是出了個萬一,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何偏正見木姜沉默,謝三郎望著天哼著自己的調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從懷裡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木姜。

油紙包沉甸甸的,散發出誘人的香氣,木姜接過,望著他。

溼漉漉的眼睛乾淨柔和,看的何偏正心頭酥軟,他偏過頭,摳著自己的腦袋,說:“這是御膳廚的糕點,我辦事好,上頭賞我的,木姜……你千萬別想多,我不是故意給你留的……你知道我一向不愛吃這些甜的……”

越描越黑。謝三郎哼了一聲,好好地壯漢,做什麼羞澀的少男,不害臊麼?

木姜覺得手裡的糕點熱的暖心,她好意的替他解圍:“謝謝何大俠,我很喜歡。”

她很喜歡……

一向拿著刀,風裡來,雨裡去的何大俠耳尖可疑的紅了。

謝三郎只覺得這畫面十分不堪入目,哼了一聲,做出一個擺駕回府的勢頭,喊道:“木姜,回去,該開飯了。”

木姜跟在謝三郎的腳尖後,吐了下舌頭,合著手掌,誠心誠意的向何偏正比嘴型:“謝謝!”

何偏正伸出手,朝她擺擺,驀地,又覺得自己這大掌太醜,都是些難以入眼的繭子,眼眶裡,木姜跟在容顏如玉的謝三郎身後亦步亦趨,脾氣一向很拐的謝三郎偏過頭傾聽木姜細細軟軟的說話聲,忽的一笑,天邊的夕陽都亮了一色。

這種親密……

好像無人能夠插進。

何偏正心兀然有些難受。

謝三郎回頭,見何偏正貪念的眼還沒收回去,噁心一起,伸手將木姜的頭髮挽到而後,木姜一僵,叫道:“三爺?”

果然,謝三郎用餘光一撇,那痴漢的臉唰的一下黑了。

他如惡作劇成功一般,嘻嘻笑道,拍拍木姜的腦袋:“剛剛你頭上有隻蟲子。”

木姜微愣,伸手去摸,卻被謝三郎抓在手裡,他唔了一聲:“我給你捉走了。”

木姜將目光鎖在謝三郎根根筆直的手指上,一時沉默。

他們多久沒這麼親密過了。

謝三郎捕捉到她的眼神,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反倒乍有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