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紅玉是女孩子,周老爺子不會用最會念書這樣的評價,那麼就是她的哥哥了。
“朱弦?”
周老爺子點了點頭:“他之前可不叫朱弦,只是現在這麼稱呼也無妨。日後你見了硃紅玉也要禮遇一些,她同你嫡兄是定了娃娃親的。”
“誒?”謝笙瞪大了眼睛,一副十分意外的模樣。
周老爺子摸了摸謝笙的頭:“是小楊氏提的,你爹也默許了,兩家有玉佩為證。”
“硃紅玉,有九歲?”謝笙一時有些轉不過彎,實在是硃紅玉生的瘦小,而謝笙記憶裡的謝麒,卻是個粉雕玉琢一樣的孩子,兩人顏值差距太大了些。至於小楊氏,謝笙倒是很快想起來了,正是謝麒的生母。
“說來她比你嫡兄還要大些,如今已十歲了。”
周老爺子領著大受打擊的謝笙進書房時,朱家兄妹還不曾到,便叫人先備好了茶點,只等那二人來了,就呈上來。
謝笙對於自己退步的眼力有些羞愧,果然是許久沒有用過,就自然退化了。
“姑老太爺,客人已經到了。”
“請。”
周老爺子的請字還沒落下,謝笙就自覺的站了起來,在周老爺子身旁站好。
朱弦兄妹倆此番都是經過了精心打扮的,雖然穿的都不是什麼錦緞衣裳,到底都做得一絲不苟,只是兩人膚色對比太過鮮明,叫人印象深刻。
朱弦鮮少出門,面板更白,硃紅玉幫著家裡做事,下了苦力氣,故而已十歲了,還生的這樣瘦小。相比起朱弦,謝笙更敬佩硃紅玉,她身份不低,卻能過得了苦日子,尤為難得。
“周先生,”朱弦領著硃紅玉行禮。
“你我難得再見,不必拘禮了,”周老爺子沒怎麼管硃紅玉,反倒是看著朱弦面色複雜。他叫了避開朱家兄妹的禮的謝笙,“來見過你朱世兄、朱姐姐。”
謝笙規規矩矩行禮:“小子謝笙,見過朱世兄,紅玉姐。”
幾人互相見禮過後,朱弦見周老爺子沒有讓謝笙離開的意思,便直接道:“學生帶著舍妹突兀前來,還望周先生勿怪。”
“我能怪你什麼?”周老爺子道,“如何你們一家不在京中,反在偏遠南寨?”
朱弦面上略過幾分尷尬神色,還是誠實道:”太尉勢大,父親不敢與之相對,又苦於母親之死,便領著我與妹妹隱在了這南寨之中。”
朱弦說的好聽,其實不過是貪生怕死,才遠遠的逃了。
“你爹打小就是個紈絝,沒多少能耐,”周老爺子眼見得朱弦和硃紅玉都僵了臉色,才慢悠悠說出了後一句話,“不過他到底是用自己的法子護住了你們兄妹長大,這世上之人千千萬,唯有你們不能說他半點不是。”
朱氏兄妹這才明白,周老爺子是在提點他們,莫要誤會了自己的生父。
朱弦眼圈一紅,到底一咬牙,領著妹妹跪在了周老爺子面前。
“學生不敢欺瞞周先生,學生想要回京。”
“你家在京中,想回去,自然是能回去的,”周老爺子故意裝作沒有明白朱弦的意思,只拿這樣的話語來搪塞。
朱弦膝行兩步,給周老爺子磕了個響頭:“先生,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學生不可不報。”
“太尉勢大,你不如隨你爹居於南寨,遠離京中雜事,也免於你爹膝下無人之苦。”
謝笙乖乖呆在一旁,不置一詞。他記憶力好,有些話現在看不透徹,便先記下,等回去了再慢慢琢磨。
“學生有一幼弟,名喚李夷。乃家父與南寨女所生,”朱弦心意已決,自然不會更改,“學生已經想好了,周先生……”
“你呀,”周老爺子擺了擺手道,“你們暫且先在謝宅住下吧,這點主我還是做得的。倘要歸京,至少也要再過三年,你們先好生想想。”
周老爺子說罷,便叫了在門外候著的小六子來:“你先帶著朱世子和朱小姐去安頓。”
“小滿,明兒叫你朱世兄陪你進學吧。”
謝笙一口應了下來。雖不曉得周老爺子和自己父親到底有什麼算計,答應下來,總不會出錯。
朱家兄妹自己也明白,謝家短時間內不會離開蜀州,周老爺子願意留下他們,已是達成目的,旁的等日後慢慢謀算也並非不成,便都乖乖的下去了。
周老爺子等二人出了門,才滿意的抿了一口茶,得意的眯起了眼,對小滿道:“這兩三年,好生和他多學學,當初可是和皇上的嫡長子放一塊兒教養的,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