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韋布莊嚴的宣佈,現在宣讀判決書。審判廳裡幾乎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在空空如也的被告席。這時候,荒木貞夫被押送入庭。他移步走向被告席,攝影師們的閃光燈閃爍不停,他幾乎睜不開雙眼。
“被告荒木貞夫,根據你被判有罪之起訴條款,遠東軍事法庭判處你終生監禁”
這個判決把韓立國在內的所有中國人氣得咬牙切齒,要知道在他們看來,荒木貞夫無論如何也得被判絞刑。很顯然現在不是抗議的時候,事實上就算抗議也於事無補。
眾目睽睽之下,荒木貞夫對法官席深深鞠了一躬。在門廊裡等待的第二名被告土肥原賢二,隨即被兩名軍警押送入庭。
“被告土肥原賢二,根據你被判有罪之起訴條款,遠東軍事法庭判處你絞刑”
韋布審判長此時的心情非常複雜,這是他第一次宣判死刑,因為他的家鄉昆士蘭州已經廢止了死刑。
令韓立國不可思議的是,土肥原賢二也對法官席鞠躬致謝。接下來近一個小時裡,被告按照姓名字母的順序依次入庭,接受對他們的判決,向法庭鞠躬。所有的被告都顯得堅定自信,看得出他們不想遭到以前敵人和本國同胞們的譏笑。不過他們的緊張,還是顯而易見的。
對東條英機的判決,當仁不讓的成為了壓軸大戲。他小心翼翼的調好耳機,雙手扶著被告席的木欄杆,對法官席深深鞠了一躬。他臉上流露出一種半是寧靜,半是微笑的表情。給人一種他才是審判者,正在屈尊聽一名叫韋布的被告申辯似的。
韋布宣佈處以他絞刑時,東條英機微微的點了下頭,似乎在說:“恩,死刑,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韓立國注意到這轉瞬即逝的表情,感到舒了一口氣,因為宣讀完對東條英機的判決,某種意義上標誌著第二次世界大戰成為了歷史。同時宣判的結果又讓他非常之不滿,因為22個甲級戰犯中,僅有7人被判絞刑。
與韓立國等中國人恰恰相反的是,多數公訴人臉上毫無得意之色,儘管對國際檢察局來說,今天是他們獲勝的日子。美國籍的辯護律師們更是對判決結果感到震驚,尤其認為對重光葵的判決顯然有欠公允。
一直為所有被告殫心竭慮辯護的布萊克尼,更是向負責審判廳安全的肯沃西上校走去,要求他與被告談談。上校熱愛他所看管地戰犯的程度令人驚歎,竟然忍不住的淚如泉湧,不顧上峰命令,允許布萊克尼入內與被告們談話。
被告分為兩組,被判處死刑的關押在左側候審室裡,其餘的則被關在另一間。這些遭到譴責的人隨意而坐,一邊抽菸一邊閒聊,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東條英機意識到這是最後一次探望,立即站了起來,其他囚徒跟他一樣。
“辯方盡了最大努力,請你們相信,法庭的判決是歷史判決。”布萊克尼剛剛說完,東條英機便深深的鞠了一躬,代表其他人感謝布萊克尼所做的一切。最後遞給布萊克尼一首古典的俳句:
高貴啊你們這些年輕人
無言的櫻花悄然而落
多麼可愛呵多麼寧靜呵
五點二十分,囚犯們被押出了陸軍部大樓。7名死囚在一輛車上,其他囚犯乘另外一輛車。將被絞死的唯一文官廣田的兩個愛女幾近崩潰,向父親灑淚告別揮舞手絹時竟然弄錯了汽車。
轟轟烈烈的東京審判秀終於落下了帷幕,韓立國心情無比複雜的走出了大樓。就在他準備乘車去機場返回琉球之時,胡適領著遠東軍事法庭的中國代表梅汝璈走了過來。
“梅先生,你們是怎麼搞的?竟然讓這麼多戰犯逃過了一劫。”不知道回去怎麼向老警衛營兄弟們開口的韓立國,毫不猶豫的把火撒到了梅汝璈的身上。
梅汝璈鑽進了汽車,苦笑著說道:“立國,有這個結果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在審判委員會最後的合議中,印度法官帕爾要求將其意見記錄在案。他認為25名被告都應當無罪開釋。荷蘭法官羅林也要求將他的不同已意見記錄在案,他宣稱無一被告應該被判死刑。”
胡適也倍感無奈的說道:“中西方價值觀的差異,直接決定了審判的結果。不過單純從法律的角度上來看,遠東軍事法庭的起訴和審判,都是在不公正和不公平的情況下進行的。”
想到以色列對納粹戰犯的單方面追究,韓立國立即說道:“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胡校長,梅先生,我們可不可以像猶太人那樣追捕日本戰犯,並按照我們的方式進行判決?”
這個問題可把胡適和梅汝璈難住了,要知道以色列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