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支隊長”
前段時間的反圍剿戰鬥結束後,不少政府軍屍體上的軍服都被扒了下來,上衣被打爛了的就扒褲子,沒炸到腿的就反過來扒上衣,七拼八湊弄齊了百來套衣服。換裝後的一大隊二中隊官兵順著河岸一路迂迴,在經過前哨偵察後選擇開闊河灣,全體脫得赤條條的,把衣物武器頂在頭上,涉水過了瀕臨乾涸期的河床。
早已過河的偵察哨貓一般掩了開去,沒多久,就陸續打回安全訊號。
一百來名游擊隊員悄然無息地上了岸,**套上政府軍軍裝,分配軍械,相互檢視一番後,掩入了夜色。
連游擊隊自己也想不到會來攻擊政府軍腹地的岸朱鎮,政府軍二師就更想不到了。對敵方兵力部署瞭如指掌的二中隊,這一次滲透進政府軍二團駐守飛陣地,正是打著鎮裡三團所屬的番號,賭的就是他們想不到。
一隊偽裝成政府軍的游擊隊員,押著兩個衣衫襤褸的游擊隊員,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岸朱鎮的一線陣地。走在前面的隊員不時用槍托搗一下“俘虜”的脊背,催促他走得快一點,橫肉叢生的臉上滿是猙獰。
不遠處戰壕裡的政府軍士兵藉著火光看見,對這邊吹起口哨。“俘虜”似乎對捱打還耿耿於懷,竟然還罵罵咧咧的說些什麼。押送他們的人索性抬腳來,把“俘虜”踹得一個趔趄。
“俘虜”沒有回頭,倒是旁邊那名同樣被堵著嘴的小個子掙扎了起來,嗓子裡發出“嗚嗚”聲響,走路也開始一步一蹭。這毫無意義的懦弱舉動,讓投來目光的政府軍士兵感到了無趣,又紛紛轉回頭去。在這些經常把土著平民當成**抓的政府軍士兵眼裡,這樣的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政府軍二團一營的前沿指揮所離001高地不遠,快到時,游擊隊員們在夜色中三三倆倆地散開,中隊長則帶人押著所謂的舌頭,直接走向那邊。指揮所裡的值班軍官,在聽完這支隸屬兄弟部隊的偵察兵如何渡河,如何涉險偵查敵情,如何抓回這兩名游擊隊“俘虜”的大致經過後,疑惑地看了看眾人肩上烏黑鋥亮的步槍,不由自主的摸起了電話機,卻被中隊長的兩記耳光抽了個暈頭轉向。
“自以為是的混蛋俘虜已經供出游擊隊將在明天上午攻擊岸朱,這樣緊急的軍情,難道我會拖延到現在不向師長彙報?”中隊長髮怒時仍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慄。
不等守軍的值班軍官反應過來,中隊長便嚴厲的說道:“師部的應對命令即將下達,現在我要你立即帶我去巡視你的防線我不奢望像你這樣的豬玀,能夠真正明白時間的寶貴性。你只需要知道延誤戰機和通共這兩條罪名,是足以被軍事法庭判處死刑的”
中隊長高傲的腔調和領章上寒芒森然的中校軍銜,讓那名中尉軍官根本不敢有異議,只是一疊聲的“是,是”。很快,他就帶著自己的下屬,跟在中隊長屁股後面去巡檢前沿。指揮所裡沒挪窩的幾名低階軍官望向被扔下的游擊隊“俘虜”,猶豫著不知是該找個地方關押,還是等兇狠的偵察部隊中校回來再做處置。
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俘虜”綁在身後的雙手正絞在一起緩緩掙動,而他們的後腰上還插著兩把手槍。
001高地確實能夠當得上“天險”之稱,過於突兀的地勢,讓它看起來甚至像是脫離了整個陣地,而自成一體。從下面望上去,整段斜坡光禿禿地沒有半點植被,深褐色的硬土層遍佈裂巖,彷彿犬牙交錯。
山包上有些荊棘在土壤中頑強地紮根,灌木則都是從別處砍來插進土裡的,連成一片的葉杈再加上偽裝網,將12門火炮遮得嚴嚴實實。巡視到附近的中隊長,剛瞅見月色下的炮筒,就倒抽一口涼氣。
曾經為日軍中服務過的他,當然明白這些75mm山炮射程遠,火力猛,容易分解組合,適用於山地複雜地形作戰。就眼下的陣地形式而言,這12門山炮一旦同時實施大範圍打擊,對有生力量的毀滅性將是無比可怖的。
找到了就是它了中隊長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拔出兩把盒子炮,對著前面帶路的政府軍中尉就是兩槍。早就準備好的游擊隊員們,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將炮兵陣地上的政府軍官兵們一一撂倒。
“嘭嘭”見幾兩顆紅色的嫋嫋升起,河對岸的蘇登當即命令道:“二中隊得手了,各單位開始總攻”
隨著蘇登支隊長的一聲令下,日惹支隊炮兵中隊的迫擊炮彈往001高地上砸下。炮彈爆炸燃起的沖天大火,把半邊夜空都映成了紅彤彤的一片。而左側叢林裡的自衛軍炮兵們,也趁機向南岸陣地的縱深,發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