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通姦細裡應外合,破我滄州,殺我父兄。。。能使如此詭計的人,談何厲害?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罷了。梁國鐵騎攻城月餘,未曾佔得半點便宜,不過爾爾。”
見嶽蘅雖面露哀色,但神色堅強口吻低緩,洛太傅皺了皺眉也是無可奈何,可仍強硬道:“莫不是。。。柴夫人不忘紀冥的深仇,慫恿自己丈夫舉周國之力,替自己報國破家亡之仇?”
南宮燕衣袖掩面輕輕笑了聲,眸子注視著嶽蘅似要看穿她一般。
嶽蘅抬起頭,毫不示弱的對視著洛辛不懷好意的深眸,“嶽蘅真要靠夫君復仇,城破之時便會去找他,又何須蟄伏數年?洛太傅,您未免太小看我。”
南宮辰大眼閃爍著看向嶽蘅,忽然稚聲道:“皇長姐,她敢這樣說,一定是有大本事的,是不是?”
“滄州嶽蘅,侯門之後。。。”南宮燕莫測的笑道,“十二歲就可以射中天上的雲雀,名震大晉。皇上,這樣夠不夠有本事?”
南宮辰擊著手掌道:“那就是她了!朕要看驚世無雙的箭術,嶽蘅是吧,你若能讓朕瞧著滿意,朕就答應柴將軍,如何如何?”
柴昭灰眸瞥了眼龍椅上的南宮辰,南宮辰畢竟年幼,冷不丁一個哆嗦嚇得不敢再說。
嶽蘅沉著的看了眼丈夫,自己上前幾步單膝跪地,謙和道:“皇上想瞧什麼,嶽蘅願意一試。”
南宮辰吞嚥著喉嚨,見長姐對自己微微點頭,鼓足勇氣道:“朕,前幾日。。。前幾日瞧見大殿屋簷尖上懸著的琉璃鈴鐺,日照之時呈五彩之色,很是好看。朕很喜歡。只是,那屋簷尖探出去半丈之遠,宮裡無人能替朕摘下那琉璃鈴鐺。。。看樣子只有靠外力替朕射下,可琉璃墜地,定然損裂,軍中箭術好手沒有一人有把握可以讓琉璃鈴鐺完好無損。。。”
南宮辰木訥的如背誦般說著,眼珠子低垂下來繼續道,“嶽蘅,你可願意替朕試一試?”
“琉璃所制?”嶽蘅稍稍愣住,“確實。。。極難。”
“柴夫人也沒有把握嗎?”南宮燕星眸盈盈轉動,“看呢,果然沒有什麼是可以有十足把握的,柴夫人當年御前獻技,三箭齊發勝了紀冥,可今日,卻也沒有把握替皇上取下心心念唸的琉璃鈴鐺。攻梁之事,自然也不可以隨意應下。”
嶽蘅咬了咬唇,抬眼看著南宮辰道:“皇上,嶽蘅願意一試。”
“少夫人。”雲修忍不住低喚了聲,“不可。。。”
嶽蘅嘴角揚起一絲輕鬆的笑意,“凡事不試上一試,又怎麼知道可不可以,皇上您說呢?”
南宮辰蹭的跳下龍椅,拍著手道:“朕猜你一定可以,這就去,這就去!”
南宮燕還來不及喚人拉住弟弟,南宮辰已經小跑出了殿外。柴昭走近嶽蘅,勾住她的指尖低低道:“阿蘅,不必如此的,我與叔父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
嶽蘅按了按他的手背,閃亮的眸子帶著滿滿的寬慰之色,“你不信我?”
柴昭冷冷的傲視朝堂上不敢吭聲的眾臣,被瞥到的都是身軀一震,柴昭邊轉身邊道:“我柴昭與叔父只希望,吾妻嶽蘅這一箭,可以堵住朝上悠悠之口,準我柴家軍——起兵攻梁!”
洛辛後背嚇出一身冷汗,蘇瑞荃俯下頭避開柴昭的眼神,嘴裡招呼道:“咱們也一道出去見識見識,聽說楚王紀冥也敗在柴夫人手上呢,可得去看看!”
雲修疾步奔去馬廄,替嶽蘅取下白龍背上的金鎏弓與金羽箭,回望皇宮正殿,只見高高飛揚的屋簷離地面不下十丈之高,眯眼細看,那尖利的簷角果真懸著個閃著五彩光芒的琉璃鈴鐺,不過孩童拳頭大小,只是看上片刻,耀目的光芒已經晃花了雲修的眼睛,鈴鐺似乎幻做數枚,難以辨清虛實。
“這可怎麼是好!”雲修急的跺腳道,“少夫人再厲害,怎麼可能完好無損的射下如此小巧的琉璃鈴鐺!少主你看,雖不算高,可看上片刻眼睛就花了,還有便是。。。”雲修故意瞪了瞪移步殿外的初雲公主南宮燕,扯高嗓子道:“琉璃清透易碎,射下已經是極難,墜地便成碎片,我怎麼覺著,這壓根是件不可能的事!”
南宮燕輕咳了一聲,笑了笑道:“本宮也從未說過這事容易,但這可是柴夫人親口應下的,她要哄皇上高興,本宮又怎麼攔得住?”
雲修忿忿的將手裡的弓箭呈給嶽蘅,壓低聲音道:“少夫人,咱姑且試一試,成不了,也不丟人。”
嶽蘅接過金鎏弓,愛惜的拂拭著柔韌的弓弦,輕輕撥弄著道:“本就是試試,不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