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崇訣艱難的收起金鎖,唇齒微張低聲道:“阿蘅就要臨盆,不管眼前這孩子是不是她小弟嶽桐,只怕都會擾了阿蘅的清靜,無法讓她安心生產。這也一定不會是王爺想看到的吧…”殷崇訣轉過身道,“今日的事,你們一個個不準洩露半分,待我查清事情的真相,再去稟告王爺。”
——“屬下遵命!”
第97章 情難負
殷崇訣艱難的收起金鎖,唇齒微張低聲道:“阿蘅就要臨盆,不管眼前這孩子是不是她小弟嶽桐,只怕都會擾了阿蘅的清靜,無法讓她安心生產。這也一定不會是王爺想看到的吧…”殷崇訣轉過身道,“今日的事,你們一個個不準洩露半分!待我查清事情的真相,再去稟告王爺!”
——“屬下遵命!”
雍城,帥府。
殷崇訣回到帥府時,天色已經抹黑,彎月如鉤,閃著微弱皎潔的光澤。殷崇訣撫住貼身放置的金鎖,心口也是陣陣沉重。
“王妃在何處?”殷崇訣開口問向一旁經過的下人。
“回殷將軍的話,王妃用過晚膳在後院散步。”下人回道。
“獨自一人?”殷崇訣追問道。
“王爺在書房與幾名將軍議事,王妃身旁有婢女跟著,殷將軍不必擔心。”
“嗯。”殷崇訣低應了聲,埋頭朝自己屋子走去。
才邁進自己的院子,殷崇訣心頭一緊,吸了口氣轉身往後院疾步而去。
——後院燈火闌珊,柴昭生怕嶽蘅摸黑行走,讓人每隔十步掛起通亮的燈籠,齊點之時光亮猶如白晝一般,耀目四射。
嶽蘅走幾步便停下步子,撫著隆起的小腹喃喃笑語著像與孩子逗趣一般,那憨態可掬的模樣讓遠遠看著的殷崇訣也是情不自禁的揚起了嘴角,竟是不忍上前擾了她的安逸。
——“二哥?”
殷崇訣正要轉身離開,卻被嶽蘅喚住,只得僵僵的頓住腳步,又轉過身來。
“二哥怎麼來了?”嶽蘅踱上前笑道,“柴昭也會讓你落得清閒?”
殷崇訣笑了聲道:“王爺與其他幾位將軍有事要議,怕是議的分路攻進梁都的大事吧…我既然留在雍城,自然得定定心心的留在這裡,落得清閒是好事才對。”
嶽蘅抿唇一笑,大眼宛若月牙俏麗,“二哥這一路上經歷頗多,人也成熟大氣了不少呢。”
殷崇訣與她並肩在院子裡悠悠走著,垂眉淡淡道:“阿蘅是說二哥以往頑劣不懂事?”
嶽蘅微微愣住,不過眨眼工夫,又自若的開口道:“二哥收到綏城的書信的吧?穆蓉生了個兒子。殷伯伯有了這個長孫,一定歡喜的不得了。大哥知道也一定很高興,轉眼都已經是做爹的人…真是…光陰荏苒如梭…”
殷崇訣輕笑了聲,附和道:“是啊,一晃我也是做二叔的人,是該有個長輩的樣子。阿蘅…也快要做孃親了…我一下子有個兩個好侄兒,這個做叔叔的,還怎麼能一直沒個長進…阿蘅說是不是?”
“二哥的底子那麼好,柴昭也沒少在我跟前誇你得力,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嶽蘅與殷崇訣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就算是在殷崇訣的身旁,可他卻怎麼也跟不近她的步子,只要稍稍靠近,嶽蘅便會適時的讓開,飄揚的裙角幽蕩過殷崇訣的指尖,可還沒等他輕捏住,那如水的柔軟便悄然滑過,彷彿不曾觸碰過一般。
“阿蘅…”殷崇訣遲疑著道,“王爺送你的那把金鎏弓,可是仿照你之前那把所制?”
“嗯?”嶽蘅撇頭看了看殷崇訣,點頭道,“御前獻技時柴昭見過我的金鎏弓,雖是無法制的一模一樣,但也有七八成的相似…尤其是…”嶽蘅哧哧笑道,“他竟然還記得金鎏弓上的蔓藤紋…怎麼說也算是難得了。”
“蔓藤紋…”殷崇訣繃緊了身子,強作鎮定道,“二哥記得阿蘅的袖刀,也是蔓藤紋吧。”
嶽蘅笑嘻嘻的滑出袖刀,朝殷崇訣晃了晃道:“不就在這裡麼?”
藉著燈火看去,嶽蘅手裡的袖刀薄如蟬翼,青光熠熠,手指握住的刀柄精美巧妙,盤繞著蔓藤紋路甚是順手好用。
——“果然是一樣的蔓藤紋…”殷崇訣默唸道。
“阿蘅是格外喜歡蔓藤麼?”殷崇訣隨意問道。
“不是。”嶽蘅直接道,“我喜歡蔓陀花,不喜歡蔓藤的。不過是爹特別喜歡,他總說蔓藤堅韌,百折不摧,做人也要與這蔓藤一樣才是,所以滄州家中種的最多的就是蔓藤。蔓陀花美豔,卻嬌嫩易凋,好看卻難養活,他不喜歡我鐘意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