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和夥計們一起躲了出去。
“薛三哥,你帶著少爺先走,這裡交給我們。”
藏金山莊的鏢師們對劫鏢早就司空見慣,各自擺好架勢,天水教的頭頭那也是讀過書的文化人,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偏偏追著金小少爺不放。
薛三爺一路帶著金小少爺退進樹林,這片槐樹糾纏相連的樹林是金小少爺在西陵最熟悉的地方。天水教徒則不知道槐樹林的底細,還以為他們一老一小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想抓著金小少爺再敲一筆綁金,烏泱泱一群人跟在後面追了進來。
嘶嘶嘶嘶的聲音傳進耳朵,有天水教徒意識到這片樹林不簡單,可惜為時已晚,接連而來的便是人群的慘叫,樹梢、草叢、石縫裡全都盤踞著蛇,花花綠綠,大大小小。
“薛三哥,快吃下去。”金小少爺掏出個藥瓶,那是挽茵專門配給他的藥,以防他被林子裡的毒蛇咬傷。
天水教的頭頭有些本事,彎刀噼裡啪啦砍斷好幾條毒蛇,就要來抓金小少爺。金小少爺頭頂的樹幹上,大蛇黑色的鱗片隱匿於茂盛的樹葉間,粗壯有力的尾巴突然掃向樹下,正打中頭頭的胸膛,如巨錘一般的力量頓時讓他吐了一口鮮血,勉強站穩腳跟,緊接著黑蛇甩動身體,蛇頭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天水教頭頭的腦袋。
這場面金小少爺不是第一次看,但每次看都嚇得冷汗淋淋,突然面前多了一個人頭,嚇得他慘叫一聲,那是個和他一般年紀的少女,圓臉大眼,眉毛極輕,百鈴雙腿夾著樹枝,身體倒掛垂下,正和金小少爺面對面,百鈴咧嘴笑了:“我又救你一命。”
“你就不能好好在地上走路嗎,每次都嚇本少爺一跳。”金小少爺沒好氣地說。
百鈴也不生氣,從樹上跳下來,跟在金小少爺身後走:“我爬樹比走路還快呢。”
被天水教一擾,金小少爺晚上只能安頓在蛇莊裡,不過他的行程裡反正本來就有這個地方,或早或晚也沒什麼差別。
“要不是我見不得陽光,我也跟你跑商去。”百鈴雙手託著下巴,羨慕地看金小少爺核對賬本:“那時候為了救挽姐姐去過一趟東陵,好漂亮的地方,可回來面板就紅腫發炎,紅棠再不許我去。”
“等本少爺賺夠了錢,把西陵到東陵的路都蓋上棚子,一路都讓你有陰涼。”
百鈴美滋滋地笑:“好哇,我讓我的黑蛇幫你拉車,它們可比馬有勁兒多了。”
在百鈴身下盤成圈的黑蛇不停地吐著信子,像是抗議把它和馬相提並論似的。
“對了,你等著,本少爺從東陵給你帶了東西。”
金小少爺從自己的馬車裡抱出個小木盒子,裡面裝著撥浪鼓和泥人。
百鈴喜歡得握在手裡不停地看:“做得真好,這就是你說的老馬家的撥浪鼓和孫漢生的泥人?”
“那當然,我們藏金山莊進得都是最地道的貨。”
紅棠端了點心來給兩個孩子吃,從門縫看見兩人正在玩泥人,又悄悄端著點心走了,自從大小姐離世後,真的好久沒有看見二小姐那麼開懷的笑容。
想著想著,眼角竟然流出熱淚,紅棠擦去淚水,真是老了啊,好端端的哭什麼。
自從挽茵攜家帶口地搬進雙毒教總壇,雙毒教再也沒有安寧的日子。
“教主,教主,您至少把教義看一遍吧?”負責代管教壇的蟾母婆婆一直追在挽茵身後嘮叨。
挽茵以為當了教主每天免費吃喝下半輩子榮華富貴都不用操心,因為她看祝文安當一言堂的掌門就每天什麼也不幹,一言堂庫房的東西還隨便他選用。
怎麼她當個教主就這麼倒黴呢?手底下都是些什麼人啊,一個省心的都沒有。
“花卿,你把碗拿走,我絕對不會吃你做的東西。”
花卿每天都給挽茵送飯,說是要表下屬的忠心,可他做的都是什麼鬼東西,什麼蠍尾拌飯啦、油炸蛇蛻啦、清蒸蟾蜍卵啦,是人吃的麼?
“挽姐姐,我師父用的都是三個月幼蠍的尾巴,特別嫩,你真的不嚐嚐?”
整個教中,挽茵最疼的就是花淺,從不忍心責怪她,因為自從知道了花淺每天吃的東西,挽茵總覺得每次見到花淺都可能是最後一面。
挽茵溫柔地摸摸花淺的頭頂:“上回我送你的東陵布料怎麼從沒見你穿?”
“那塊布太漂亮了,我要等到嫁人的時候再穿~”
“淺兒,走了。”花卿不耐煩地喚了一聲,
花淺馬上跟寵物似的蹦蹦跳跳跑過去緊跟在花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