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扔了銀子給馬倌,直接騎上那匹棗紅馬,策馬而去。
留下甄繡兒,淚已幹了,仍在原地呆呆地站著。
第19章 掌門練武
作為女子,段小柔算是遲鈍的,原本祝文安對挽茵的讚譽,段小柔只當他是愛才之心,本來也是,挽茵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又是個村裡出來的醫書呆子,段小柔從沒把她當回事,可突然搬去祝文安的下廂房算什麼事兒?段小柔十四歲的時候也沒搬去跟祝文安一起住啊。
衛聆悅十四歲的時候已經會纏著祝文安發嗲,現在段小柔眼裡挽茵和衛聆悅那個狐狸精越來越像,但不能直接說挽茵什麼,一言堂是知書達理的門派,她不能壞了門風,這股怨氣全撒在了甄繡兒身上。要不是為了救甄繡兒,她不會受傷,她要是沒受傷,就不會把挽茵這匹狼引進一言堂,挽茵沒進一言堂就不會勾搭到祝文安!
段小柔原本就不喜歡甄繡兒,這下更鄙視她,看她做什麼都不順眼,都要教訓一番。
挽茵倒是過得瀟灑,甄繡兒被罵得哭爹喊娘也不關她的事,她現在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練琴之中,不只是為了接近祝文安,挽茵發現自己全身心愛上了這門高雅的藝術,彈琴的時候心靜如水,契合她的養生之道。
祝文安對指導挽茵練琴也展現出莫大的興趣,挽茵深深地覺得,祝文安把她搬來下廂房就為了把她培養成一代琴豪吧!兩人的屋子之間只隔著一面牆,每當挽茵彈琴出錯的時候,祝文安就會敲牆壁,甚至乾脆跑到她屋裡,手拿戒尺坐在她對面盯著她練琴,活像私塾裡刻薄的教書先生。
“你小時候,先生就是這麼教你讀書的吧?”挽茵好奇地問。
祝文安一臉驕傲:“我讀書一向勤勉,從不用人督促。”
“大膽不慚。”
“……那叫大言不慚。”
正如祝文安所說,這個廂房採光極好,月光傾瀉而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琴聲嫋嫋,更添幾分曖昧。
“祝公子,能問你個事兒麼?”
“請說。”
“你為何對我這麼好,難不成你喜歡我?”
戒尺啪嗒掉在地上。
“挽姑娘……你說話能委婉點麼?嚇人。”
“反正我就是沒你們一言堂的姑娘溫婉知禮!出身草莽嚇到祝公子了真對不起!”
“……”
“怎麼不說話了?真被我嚇到了?”
“我在想,還好你不愛讀書,你這麼伶牙俐齒,肚子裡再多點墨水,豈不是能用嘴巴殺人了?”
“你在嘲笑我笨?不通文墨只會打嘴仗?”
“哈哈,你怎麼會笨,你只不過是不喜歡那種書,你,很像我一個朋友,你們都任性的很,對喜歡的事恨不得拼盡全力,對不感興趣的,半點精力都不願花在上面。”
“啊?”
“沒什麼,你接著練吧,我聽著。”
挽茵緩慢地勾著手指,撥動琴絃,心思卻已不在這上面。祝文安所說的朋友,就是段彌君吧?和星辰說的一樣,抓住段彌君這條線就是接近祝文安的關鍵。
沒有什麼比對一個死人的愧疚之情更難捨棄。
沒有什麼比無法彌補的愧疚之情更好利用。
應該感謝因祝文安而死的段彌君,挽茵和段小柔都是他的受益者。
住在祝文安的下廂房,有一個便捷,可以正大光明地觀看祝文安練劍,雖然對挽茵來說,不過是再次體會祝文安有多難殺。
有時,祝文安練武時會叫幾個弟子來觀摩學習,盡他身為掌門的職責,他也只盡這點職責而已,平常對弟子們武學的教導、督促和檢查都是段小柔來做,挽茵實在不想說他是個好掌門。
一言堂的武功很漂亮,祝文安長得夠俊俏,看祝文安練武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得到觀摩機會的弟子自然趨之如騖,一排排靠牆站著,屏著氣,斂著神,生怕錯過了一招一式。劍招優雅凌厲,水墨丹青的衣裳隨著劍式翩然,為什麼他會成為黑市小說的主角,好似很好明白了。
和星辰璀璨曜人的光芒不一樣,祝文安像水,清清冽冽,柔柔暖暖,對上一眼,彷彿周身都被輕柔的溪水環繞住,如果拋開所有的成見,他是個有魅力的人。
“挽姑娘!”
看見挽茵,甄繡兒歡喜地小跑過來,她自幼笨手笨腳,常連累身邊師兄弟,加上段小柔總是訓斥她,連帶著其他弟子也都疏遠她,唯獨挽茵這個外來的人對她最和善,所以她見到挽茵總是格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