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是。”
派了人找杜栩之後,繞是她再無措,卻也不得不冷靜。
她又吩咐了人分別背起裴延與裴永驍,然後壓下腿軟的感覺,站起身再看了看杜栩落下的地方後,與他們一道離去。
一直仿若局外人似的裴迎華沒有跟他們走,她緩緩朝山崖那裡走去,直至從山崖邊站定,她出神地看著崖底,久久未動。
回到序月水淵後,杜青寧仍舊陪在昏迷的裴延身邊。
她的手愛憐地撫摸著他的臉,目光也落在他那張仍舊消瘦蒼白的臉上,只是思緒仿若飄到了九霄之外。
才剛救回了丈夫,她爹又變得生死不明。
還有裴延的爹。
她的喉嚨始終仿若被塞了塊東西一般,又堵又疼。似乎從那個女人出現後,她身邊的人便接二連三的出事,讓她毫無招架的能力。
她就這麼坐了許久。
直到入夜時,裴延終於醒了過來,他抬眸便看到目光雖若在他身上,卻明顯失了神的她,登時便不悅極了,他立刻將她拉到他懷裡,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眯眼道:“我才剛活過來,你就想著你爹?”
杜青寧回神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雖如此無理取鬧,她卻是半點不覺得生氣。她抬手撫摸著他的臉,又緩緩地移到他的眼周,她道:“你可知你睡了多久?”
裴延不知道她為何說這些,只定定地看著她眼中對他的痴戀,手下握著她腰際的力道不由加重。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一個半月了吧!這些日子裡,我一直盼著你能睜眼看看我,可你就是不看我。”話語間,她眸中漸漸泛出了波光。
裴延似要窒息一般,仍緊盯著他。
他貪戀於她此刻看著他的眼神,也貪戀於她現在對他說得話,讓他感覺,她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他。
杜青寧:“我從來不知道,你的眼睛能這麼好看。”好看到她再也捨不得移開眼。
但他卻突然道:“你現在心不在焉的樣子,很難看。”
她微愣。
他又變得極不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掛記著你爹。一邊對我說甜言蜜語,一邊掛記你爹。”他就是這麼貪心,她很喜歡他又如何,只是一瞬,他便又覺得不滿足了。
她的心裡眼裡應該只有他一個人。
杜青寧聞言覺得很委屈。
裴延看著她努力壓抑自己的模樣,冷道:“你爹與那個女人最好是不要真死了,最好是能一起平平安安快些滾蛋。”只有如此,她便再也不會掛記她那個心裡只有那女人的爹。
話語間,他陡然覆住她的唇,迫不及待地去扯她的衣服,他灼熱的呼吸一路往下,透著急躁。
她忙推他:“你元氣未恢復。”他現在這副模樣,一看便知弱得很。
他壓住她的手,在她身上咬了口,聲音暗啞壓抑:“我就讓你看看,我現在缺不缺元氣。”因為她,他死了也能跳起來,這又能算什麼。
事實上,果真是她嘀咕了他,他仿若不僅僅是昏迷了一個半月,也是禁慾了一個半月,透著強烈的飢渴。繞是身子虛弱,也能整得她死去活來。
但他自己狀態怕是更糟糕,因為情到濃時,他突然吐了口血。
她大驚:“你……”
裴延舔了唇角的血,臉色沉了。
大概是男人的自尊受創,杜青寧見到他這臉色黑沉沉地模樣,小心翼翼地出聲:“你身體敗得太厲害,我去給你拿藥?”相比來說,她現在的狀態真的比他好多了。
他睜著那雙泛著幽幽火光的眸子緊盯著她,陡的兇狠地繼續了。
第115章
這些日子裡,裴延他們這邊算是經歷了極多的事,遠在北順的薄祁雲相對就過得極其平靜。他只懷著越來越微弱的期待,日日等著裴迎華過來找他,卻日日落空。
這日,他坐在案桌後頭,再次聽著柳亦給他帶來的訊息。
柳亦將裴延他們一家子與舒遙的恩恩怨怨,你死我活,都與他說了。
但他並不在乎這些,他倚著靠背椅閉眼默了許久,勾唇諷笑了下,終於緩緩出聲了:“她倒是有心,還會去關心別人的事。”卻始終不關心他,連他們的兒子都不關心。
她這還真的是寧願拋棄她辛苦生出的兒子,也不願與他在一起。
忽然,他陡的睜開透著冷冽陰沉的眼,抬手一揮,案桌上的一切,通通霹靂乓啷地落了地。他握緊了青筋暴起的拳頭,薄唇緊緊地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