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轉過身,便又見到站在門口,明顯又受了重傷的薄祁雲。
夫妻倆靠近後,裴延悠悠然地看著薄祁雲這身傷,以及對方這副拿裴迎華無可奈何的模樣,他笑了笑,越發覺得還是她的阿寧好。
若是他的阿寧對他如此絕情,他想他一定會絕望地把她給殺了,再自殺。
杜青寧看著裴延明明頗為愉悅的模樣,她卻莫名生起了一股子寒意。
薄祁雲不知是想了什麼,轉身踏進偏房。
當下偏房中,奶孃正在陪安安玩,沒敢出來。突然見到一身血的薄祁雲踏入,嚇得無措起來,下意識緊緊地抱住安安。
薄祁雲只看著口水噠噠,因看到他而笑得很歡的安安,目光柔和了不少。
他看了安安許久,終於帶著一身傷轉身離去。
杜青寧看著薄祁雲離去的背影,搖頭嘆息了下。曾經她覺得她與裴延是孽緣,如今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孽緣。
她又看了看裴迎華那緊閉的房門,對裴延道:“我進去看看安安?”
裴延看著她,看在她忘記了要出去走走的份上,答應了她,自己去到前面的亭中坐下。
杜青寧進了偏房,見到粉嘟嘟的安安,再一次覺得他好可憐,也好在他現在不懂事,不知爹孃在鬧什麼。
正是她抱住安安,陪安安玩時,採秋走了進來。
見到採秋,她便問:“是有事?”
採秋過去在她耳邊小聲道:“宮裡又出事了,據說是一位貴嬪去世了,一位婕妤被貶為了宮女。”自打杜青寧吩咐過後,她便尤其的關注有關宮裡的傳言,只是難辨其中真真假假,畢竟那都是宮牆之內的事。
杜青寧聞言,抱著安安的手顫了下。
怎麼自打三姐進宮後,宮裡的妃嬪就接二連三的出事?她擔心三姐,但同時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更是在滋生。
她問採秋:“可聽說別的些什麼?”
採秋搖頭:“細的不知道。”
杜青寧細細思索起自己心中這些奇怪感覺的由來。
她不由想起三姐的改變,想起三姐本向她要毒,後來又不要。還想起三姐差點被平王玷汙的那次,作為皇帝的妃子,又怎會輕易被人抓去。
最主要是三姐的異樣,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甚至不由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宮中妃嬪接二連三出事,會不會與三姐有關?會不會三姐被獨佔皇上的欲。望吞噬,變壞了?
但只是如此一想,她就驚了下,趕緊趕走心中的想法。
可有些時候,一個想法一旦產生,便沒那麼容易當做什麼都沒有想過,她越發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這時裴延踏了進來,他注意到她的臉色,坐在她旁邊問她:“怎麼了?”
她搖頭:“沒事。”她覺得自己如此懷疑三姐,是不對的。
裴延可以聽到剛才採秋與她說的話,他語氣不明道:“別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但她卻突然看著他道:“我想入宮看看三姐。”
他本是壓抑的不悅,這會更是明顯了:“我不答應。”
“哦!”她怕他生氣,便不得不低頭放棄了爭取。但心裡卻止不住地想東想西,她怕三姐出事,也怕三姐變成麻木不仁的人。
真是令人悲傷的物是人非。
薄祁雲離開千百莊後,沒有回昭王府,而是一直待在自己的小宅院中養傷。因為這裡離千百莊近,他可以感覺得到阿蕪母子倆的存在。
這點傷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只幾日的功夫,便就好了許多。
這日他正仰在躺椅上,看著千百莊的方向出神。
一蒙著面紗的紅衣女子沿著屋頂飛躍而來。很快,婀娜嫋嫋的身子便從他的身側落下。她邁步朝他走來,每一個動作都能透出她的萬種風情,繞是蒙著面,卻也仍是能迷人萬千。
她直接從躺椅的扶手上懶洋洋地坐下,抬起瀲灩秋水般,似能勾魂攝魄般的美眸,順著薄祁雲的目光看向遠處。
她撫著落在胸前的長髮,婉轉嬌媚的聲音慵懶的響起:“殿下又找屬下所謂何事?”
薄祁雲看向她:“舒統領這是見不得人?”
提起這個,舒遙就覺得來氣,她抬起柔若無骨般的纖纖玉手覆在臉上,輕哼了聲:“還不得怪那裴永驍,竟是傷了老孃的臉。”
對於她的怪脾氣,薄祁雲也見怪不怪,只道:“幫我再搶一次孩子。”
舒遙轉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