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凜兒會是個好皇上,所以嫣兒,你該用心去看。”
太后娘娘今日反反覆覆的強調這個,沈嫣心裡是有些奇怪的,難道母親出宮前又到過延壽宮這兒?
“咱們大晉朝,定下了親事,夫家出了事,尚未出嫁的女子是沒有要為他守孝的規矩,灝兒過世一年,哀家知道你們有情分,那就當你替他守了一年的孝,足矣,如若不然,怕是他都難以安心去投胎轉世。”
沈嫣心裡狠狠一震,抬起頭,撞上了太后娘娘那洞悉的眼神,沈嫣沒忍住,眼神閃了下,太后娘娘是不是知道了。
太后依舊那般看著她,眼底清明,語氣甚是柔和:“哀家為先帝生了兩個兒子,長子次子皆是哀家所出,可惜長子命薄,生下來時太醫就說沒幾日可活,灝兒出生時就被立了太子,他是嫡是長,正統之身,之後幾個孩子出生,誰都不能撼動他的地位,那朝堂之上,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太后沒有繼續往下說,沈嫣知道她接下來的意思,要是皇上的長子不是她所出,不僅是她皇后這位置坐不穩,宮裡宮外都難太平。
沈嫣不敢看她,太后娘娘一定是知道了他們分塌睡的事。
太后笑了:“凜兒登基前也沒設府,身邊沒有個侍妾,你那永和宮裡,隨你嫁過來的也都是些姑娘,哀家讓席嬤嬤到永和宮去,遇著什麼事,有個老練的在旁,指點些宮裡的事,也就不會慌了。”
沈嫣穩住了心神,笑著推脫:“那哪兒成,席嬤嬤在您身邊侍奉了這麼多年,要是讓她去永和宮,您這兒該不習慣了。”
太后娘娘欸了聲:“哀家不缺她一個,正好讓她教教你身邊那幾個,她也不是不回來,將你身邊那幾個都教好了,還是得回來伺候哀家。”
太后的話音落下,身旁的席嬤嬤笑著應道:“太后娘娘放心,皇后娘娘聰慧過人,奴婢啊,很快就能回來。”
主僕倆一唱一和,沈嫣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番話層層遞進的,太后娘娘早就打定主意了,知道她和皇上沒有圓房也不說破,派了席嬤嬤過去,說是照顧,不如說是監督。
沈嫣只得接下。
……
席嬤嬤並不是當天就去了永和宮,十四十五兩日皇上會歇在永和宮,十二這天,席嬤嬤帶了個小宮女過來了。
太后娘娘嫁給先帝時席嬤嬤就在身邊侍奉了,二十來年過去,即便只是個宮嬤,也很受人敬重。
沈嫣早就讓木槿她們收拾出了屋子,還另外撥了個宮女去侍奉她,席嬤嬤倒是將這推脫了,當晚就進來侍奉沈嫣洗漱更衣,上到吃食下到休憩,她都親力親為。
轉眼兩天就過了,夜幕降臨,皇上來了永和宮。
紀凜並不知道太后娘娘派了賀嬤嬤過來,進屋時也沒看到人,直到要休憩時才察覺出不對勁來,內屋中沒有收拾出另外的床榻。
沈嫣上前為他寬衣,看了眼外屋,小聲提醒:“賀嬤嬤在這兒,母后讓她到永和宮來照料。”
紀凜一下就聽明白了她的意思:“朕去說。”
“哎。”沈嫣攔住他,“皇上去了該怎麼說,母后可沒明說什麼,您要提起來,豈不是不打自招。”
紀凜垂眸,見她神情裡沒有不高興,視線落在她解釦子的雙手上,蔥白纖細的五指,染著粉色的蔻甲,更襯的纖白細嫩,指尖輕巧解著,一顆兩顆往下,靠的近時,淡淡的蘭花香襲來,是她平日裡喜歡的味道,沒有脂粉的濃厚氣味,透著清淡。
便是知道答案,他依舊忍不住問:“你答應了?”
衣服解開了,沈嫣的視線落在他腰封上,身子朝前貼,雙手環繞到了他身後,解開了腰封上的扣子,這一貼近,不自覺的,他低了低頭,她的聲音傳來:“嗯。”
這語氣沒有是情願,也沒有不情願,紀凜看的通透,就如當初要她入宮當皇后一般,她只是順從而已。
甚至他能確定,他若開口要她生孩子,她也會答應。
這樣的情緒藏的再好,無形中還是流露了些,沈嫣感覺到了,解開腰封后抬起頭看他:“怎麼了?”
“既然母后知曉了此事,派了賀嬤嬤過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那就同床不同被。”說罷,紀凜轉了身,走到一旁放好的架子上淨手。
沈嫣拿著腰封怔了怔,看著他的側影,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等木槿她們侍奉兩位主子洗漱過後,賀嬤嬤進來了,後頭那小宮女手裡還端著個盤子,盤中放著兩碗湯藥,賀嬤嬤笑眯眯看著他們:“皇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