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吩咐,她也不願和女兒提起這事。
沈嫣涼涼道:“我現在不教訓她,之後讓別人來教訓,豈不是更丟沈家的臉,得罪了人還不自知,自己孫女是什麼德行二叔公他不清楚麼,還想著讓她受寵。”
“她的事往後你不用管,她要折騰就折騰去。”說罷餘氏也不太贊同,“說到底還是你祖父覺得對他有所虧欠,才讓了他一些,但這麼多年下來,也還的夠多了。”
祖父和二叔公的父輩是親兄弟,太老爺是嫡長子,二叔公的父親是庶出,早年在淮陽老家,分家的早,但住的都挺近,分家之後他們堂兄弟之間關係依舊很不錯,有一回相約來阜陽辦事,路上出了事,二叔公為了救祖父斷了一條腿,還傷了右手。
這件事直接斷了二叔公走仕途這條路,只能學做生意,原本兩家就有差距,經此一事後,這差距就更大了。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更何況二叔公還變成這樣,所以這麼多年來,祖父對二叔公一家多有照顧,還提攜了他兩個兒子,將那一大家子的人都接到了阜陽安頓下來。
按理說這日子過的很不錯了,就是祖父的親兄弟,三叔公那兒也不過如此,但二叔公到底是意難平,覺得要不是當年的事,他如今肯定是另一番光景。
長輩們的事沈嫣不便評說什麼,單沈淑這件事,沈嫣是懶得管的,要不是那天安嬪派人過來,沈嫣決計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那閒工夫,她還能多睡會:“這些事祖父應該心中有數。”
老太爺身體還堅朗,人也沒糊塗,大是大非上分的很清楚,餘氏今天過來主要也不是為了這事:“你二叔為你二哥重新定了一門親事,日子就定在明年三月。”
沈嫣一愣,重新定,那何家小姐怎麼辦。
“親事是誰出面退的?”
“何家派了過來,將之前定親時的東西和婚書都送回來了。”
以何小姐和二哥的情誼,怎麼會主動退親,沈嫣瞭然:“二嬸去過何家是不是。”
餘氏點點頭:“五月裡你二嬸去了一趟何家,之後沒多久何家就派人將婚書送回來了,原本下月初八就是成親的日子。”
“定的誰家?”
“范家二小姐。”
沈嫣嗯了聲,語氣更淡了:“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派人給二哥送賀禮。”
說完了這些前奏,餘氏朝她旁邊一坐,沈嫣垂眸,心中默默數著,要來了。
果不其然,餘氏拉住她的手後開始說道:“別的事都不說,當務之急你得趕緊為皇上生下嫡長子,這樣往後不論發生什麼,你在這宮中都能站穩腳。”
沈嫣嘆了聲,縮了下手,沒掙開:“娘,這得看緣分。”
“什麼看緣分,要是讓華陽宮那兒搶了先,這些心思可就都白費了。”餘氏恨不得拎起耳朵給她說道,“你是皇后,這第一個孩子怎麼都得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
沈嫣無奈:“娘,我記住了。”
“這回我給你帶了幾張方子。”
沈嫣沒作聲,神情有些不情願。
餘氏瞪她:“那是從羅大夫那兒給你開來的,你得喝完,要是再像上次那樣偷偷倒掉,可饒不了你。”
餘氏平日裡為人和善好說話,一旦強勢起來,連侯爺都要讓著她,沈嫣自然不例外,只能挽住她胳膊說好話:“您放心,我不會偷偷倒掉的。”
餘氏緩和了神情,摸了摸她的臉,說的真切:“娘沒別的指望,就希望你們幾個安安穩穩的,宮中不比外面,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你貴為皇后,看著的你的人更多,所以這事兒啊,刻不容緩,你也別使小性子,不管以前怎麼樣,現在你總歸是皇后娘娘,要不然,娘心裡記掛著,日日都睡不安穩。”
這打一下揉一下的路數沈嫣太熟悉了,她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好說歹說將她給勸安心了,送走之後,沈嫣坐在那兒長長舒了一口氣。
木槿將茶換上,請示道:“娘娘,大夫人送來的方子,可是要抓?”
“抓吧,要不然她就會每天都入宮來,監督我喝了藥再走。”
沈嫣說著話的時候語氣無比的可憐,木槿聽著卻笑了:“抓完藥後,奴婢就將藥煎了,娘娘您看如何?”
沈嫣嗯了聲,抬起頭看向門外,神情恍惚了會兒,半響道:“紅鶯,你去一趟何家看看何家大小姐。”
紅鶯領命:“娘娘可有話要奴婢傳的?”
“就看看她,不必多說什麼。”沈嫣想了會兒,“她若身子骨利爽,抽空來宮